周棉清讨厌她总是贬低自己,她也讨厌周棉清总是低声下气祈求谅解,不知道的以为自己真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不过是命罢了,落到今天这地步也没有谁真b迫过她,全是自作自受。柳岸没有答话,权当没听见周棉清的示好。
路程并不长,大概一公里不到,她们的目的地是山里为数不多的小片平原,稀稀拉拉立着几栋看上去年代久远的老宅,大部分是平房,也有些两层自建房,外墙皮经过风吹日晒都有几处脱落。柳岸伏在周棉清背上,不切实际地想,她们现在有点像那种寒门子弟学成归来还顺便娶了个老婆。
两人在这儿的确算得上突兀,周棉清还在琢磨怎么在背着柳岸的同时掏出背包里的手机,一个g瘦的中年男人就匆匆从最近的那间屋里赶出来。
“周总!”男人见到眼前的场景也懵了几秒,想上前帮忙又不敢轻易碰被周棉清背着的那位矜贵nv人。
柳岸有些不好意思,攀着肩轻轻晃了晃,示意周棉清放她下来。倒是周棉清坦坦荡荡,手上把人搂得更紧,面不改se地寒暄起来:“是范书记吧,她路上不注意把脚崴了,咱们先进屋里。”
她。
没头没尾的、不明不白的第三人称。
太过暧昧模糊的用词,故意略去介绍身份的环节,柳岸眼神闪动,将头埋进周棉清颈窝。
村落人口不多且都相熟,家家户户不设防,一楼卷帘门拉开,穿堂风倒是b城市里的空调来得凉爽许多。头发猝不及防地糊了柳岸满脸,她茫然抬起头,正好对上书记小心探究的目光。
触电似的连忙移开视线,柳岸故作忙碌,腾出手理顺面前毛躁的发尾,取下手腕的项圈束起。太久没受过如此纯粹直接的好奇,并不觉得冒犯,她讪讪一笑心想,民风还挺淳朴。
周棉清找了个空竹椅将人放下,后背突然空落落的还有些不习惯,往后一抹才发现自己脑后不知什么时候扎上一个低矮的马尾。她莫名看一眼柳岸,却并没对上视线。
相b于自己背人走了一路的狼狈,本该凄凄惨惨的伤员表现得风轻云淡,笑意盈盈接下旁边大娘专程给她翻找出来的膏药。
“自家磨的,管用的。”
“唉,那我得试试,真是多亏了您。”
掺着浓重乡音的普通话因着柳岸接受了好意又稀里糊涂倒了一大堆,她始终耐心听着,挑几句听得懂的回应,有来有往之间把对方的情况了解得一清二楚。几个来串门的阿姨看见热闹也围上来,人见人ai的柳小姐先拿sh巾擦了手,左手接水果右手接茶水,自己都忙不过来,哪还顾得上另一边的周棉清。
到底是旁观者清,书记觉察出周棉清始终盯着那处,生怕把这座活菩萨气走了。将提前备好的矿泉水塞进她手里,就快步走去那边喊了声聊得兴起的nv人。
“庆芳,别聊啦,我这儿还要谈正经事!”越过人群拍拍妻子的肩提醒,空出的间隙正好留给柳岸和周棉清眼神交错。
周棉清只冷淡睨一眼,视线向下在柳岸手中不知从谁递来的茶杯停滞几秒,随后移开,找了个与她呈对角线的位置坐下。
柳岸已经在先前的谈天中了解到周棉清此行的目的,小周总业务广泛,当然不可能单纯是带自己的情人来看海。她与当地几家企业合算把这村子改造成养生休闲民宿,这次正是要实地查看条件如何。
修路就得花些功夫。虽然从未涉及,但耳濡目染之下柳岸心里也大概有底。往养生方面靠,免不了许多老年人,这路上的青苔泥巴,连手脚健全的人都需格外注意,更别说腿脚不便的老人。
她随意开了个口子,庆芳便把常年生活在这里的苦楚都倒出来。村里大部分都是留守老人,医疗也不健全,即使山水养人灾病不多,进城几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