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节

,医生们多少顾及孩子的心情,明明知道是大人的问题,也只能尽量帮父母遮掩,不然孩子就太可怜了。

    然而精神病们的思维不是这样,郁久霏每次过来,都会把许多病人在家里承受的阴暗面挖出来,还挖得特别干净,有些孩子可能当场就崩溃了,他们有时候知道自己家的情况,骗不了自己又不能完全当看不见,心理压力很大。

    在这样情况下,郁久霏还会问得很清楚,或者家属把一切责任都推到病人身上,病人此时就只剩下两个选择——放弃自己,或者放弃家属。

    病人住院的时候,找到机会都会去问郁久霏为什么,而郁久霏往往会告诉他们:“这就是一个选择长痛还是选择短痛的问题呀,世界上的任何事情,都是可以解决的,只有愿意与不愿意,我更希望每个人都能看得清楚一点,然后做出自己当下的选择。”

    不是后悔与不后悔的选择,是当下的选择。

    人生在世不可能完全不被框框条条困住,不后悔是完全不可能的,只是人总要为了某些原因,往前走一步,总困在原地的人,不是死人就是精神病,反正要治理的话,总要住进来,为什么不趁这个时间,让自己去思考,到底要怎么做呢?

    选择得出来就出院,选不出来就继续住院,反而比要去选人生还是亲情简单多了。

    经过郁久霏的一番作,治愈率还是蛮高的,主要体现在,大部分病患自愿跟家属分离,治疗效果都好了许多。

    以至于郁久霏出院后还会在精神病院忙碌的时候回来帮一下忙,能救一个是一个。

    那对夫妻说得越来越过分,骂完了孩子开始贬低孩子,贬低完实在没得说了,平时他们也没多关心孩子,这时候找不到话说,干脆开始互相指责,都说对方教坏了孩子、对方基因不好。

    在这种吵闹中,孩子始终沉默,看不出哪里不喜欢,也看不出哪里能接受。

    郁久霏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糖给小孩儿,让他拿着吃。

    结果孩子刚接过去,母亲一把打开了郁久霏的手,怒吼着:“你给我儿子吃什么?要是把我儿子吃坏了怎么办?”

    “吃坏了就治病啊,这里是医院,又不是无人区,他就是对草莓过敏,在医院也能治啊。”郁久霏十分不理解,居然有人在医院里问吃坏了怎么办。

    “吃坏了我儿子不难受吗?你这里什么医院啊?你这护士怎么回事啊?不知道不可以随便给东西给病人吃吗?要是我儿子出什么事,你赔钱都没用!”母亲还在高声谩骂。

    郁久霏眨巴一下眼睛,把糖捡回来自己吃了,然后平静地问:“真的吗?”

    谩骂的母亲猛然一顿,有些反应不过来:“你说什么?”

    于是郁久霏重复一遍:“真的吗?赔钱也没用,真的吗?”

    夫妻俩居然犹豫了会儿,才继续骂说什么当然不是真的,他们儿子可比钱重要多了,来来回回就那么几句,要是他们儿子被吃出什么问题了,医院赔不起。

    不等郁久霏继续解释,医生直接开口说:“行了,你们都别吵了,父母回避一下,我想单独给孩子看诊,然后做个检查。”

    夫妻俩当即紧张起来,顾不上郁久霏,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问:“检查会不会影响到孩子的身体啊?这个要不要钱啊?听说你们检查都是有什么辐的,我儿子不会有问题吧?”

    车轱辘一样的话,一般人早气死了,医生却还是微笑着,等他们这段情绪过去了,才继续说:“对身体没什么伤害,还要做个测试,有亲属在容易影响孩子的判断,所以亲属出去等一下比较好。”

    好说歹说,父母总算被劝出去了,诊室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医生抬手隔空点了点郁久霏:“你啊,听出来他们更关心钱、控制欲强,还当着他们的面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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