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应照我 第12节


    芙蕖写过一页,搁在旁边晾着。“主子有心要瞒,这事儿原不该叫我知道,可不巧意外被苏小姐撞见,她又告诉了我。那位姑娘替了我的名字死去,我总该知道她姓甚名谁。”

    竹安:“您怎么不自己问问主子呢。”

    谢慈不开口允准,她们谁也不敢向芙蕖吐露半个字儿。

    芙蕖叹气,她倒是想。

    即使竹安不肯说,芙蕖心里也隐隐有猜测。

    燕京城里盯着她的眼睛那么多……做戏若不真,怎能骗得过那些老狐狸?

    竹安和吉照见劝不动她,索性陪了她一整晚。

    芙蕖用了一夜的时间,默写了厚厚一沓纸张。

    沉甸甸的,是已经烂到根了的朝堂。

    单陈王一家,便独占了一半。

    贪污军饷,买卖官职,结党营私,残害忠良,屠杀百姓以充军功……

    芙蕖将笔往桌案上一掷,狼毫残留的余墨,在宣纸上画出一笔疏淡的痕迹。

    芙蕖揉着自己酸痛的手腕,转头看到窗外已经升出了薄光。

    赌坊。

    刑部侍郎从老板娘的榻上滚了下来,一个小吏正神色焦急地侯在门外。

    刑部侍郎披上衣服,满脸虚相地出门:“怎么还找到这儿来了?有屁快点放!”

    那小吏请侍郎大人移步到远一些的清净地儿,道:“大人,咱昨儿捞上来的那具尸体,刚被陈王府的人带走了。”

    刑部侍郎整个人一激灵,困意全吓飞了:“陈王府?是陈王?还是别的什么人?”

    小吏答:“是陈王世子。”

    身后门吱呀一响。

    老板娘春睡刚醒,石榴红的肚兜歪歪斜斜挂在身上,抱着胸倚在门前,瞧着他们。

    小吏顿时哑了嗓。

    刑部侍郎瞧一眼老板娘,脸上露出几分讨好的笑:“醒了?怎么不多睡会?”

    施婳冲他一扬下巴:“陈王府怎么了?说说,我也想听。”

    小吏觑着侍郎大人的神色,小心道:“陈王世子得到消息,亲自带人走了一趟,说人既已死,总该入土为安,一代佳人,不该落得这么个下场,他要将人带回去,妥善安置。”

    施婳倚着门长叹:“世子爷还有这份心呢!”

    刑部侍郎有些疑惑:“怎么,你那姑娘和世子爷之间?”

    ——“清白。”施婳义正辞严,道:“我们家芙蕖姑娘手握乾坤,多少贵人的身家性命都攥在她手里,她是吃手艺的人,她的身心必须清清白白,不偏不倚,才能叫人安心。”

    这话不难理解。

    芙蕖手里握着多少燕京权贵的把柄。

    一旦她跟谁睡了,便等于是把谁架在火上烤。

    轻易谁敢碰她。

    除了谢慈那个疯子。

    刑部侍郎摸着自己的青胡茬,笑:“老板娘别误会,我倒不是那意思。”

    施婳转回房中穿衣服,道:“你什么意思,不用和我说,陈王世子有这份心,我从前倒是没瞧出端倪,既然他想让我家姑娘入土为安,那就劳您通融一二。”

    刑部侍郎摸一把施婳那白瓷似的膀子,笑了:“好说。”

    施婳任由他揩油,再吹上枕头风:“还有,谢慈不能好过。”

    刑部侍郎:“不想让他好过的人太多了,不止我一个……不过,单凭这一件事想将他拉下马恐怕不能够,老板娘还得耐心再等等。他权倾朝野多年,皇上对他的耐心,也快告罄啦。”

    第10章

    燕京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才一宿的功夫,消息已经传遍了。

    案情尚未明了,参他的折子已经迫不及待,雪片似的飞进了内阁,却被谢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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