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怨都是要凭自己讨的,我已经很多年没见过她。”
目送刘嬷嬷失魂落魄的离开,芙蕖摸了摸自己的左肩,她当然知道刘嬷嬷想看什么,真正的白家大小姐左肩头有一颗桃花的印记,那不是天生的,而是一位女道姑替她刺上的。
那位游方的道姑,有一师兄有一师弟,在经过扬州时,被到处乱跑着玩儿的芙蕖冲撞了,那位道姑一点儿都没有生气,反而牵着她的手帮她去找母亲。再后来,那位道姑说她的命上有个死结不好解,劝得了她的娘亲首肯,在她左肩上刺了一个桃花印。
据说可以借她的道行,挡一场劫难。
那枚妖冶的桃花印记,后来是被谢慈亲手洗掉的。那是芙蕖九岁即将离开谢府的那一年。
刘嬷嬷回到白夫人的院子里,迎上白夫人急切的目光,摇了摇头,说:“不是。”
白夫人拧眉不可置信:“不是?!”
刘嬷嬷沉重道:“不是,当年我贴身照顾她,她肩上那枚桃花是用染料深刺进皮肉里的,即使换身皮,都未必能脱干净。”
白夫人踱了两步:“塘前街,鹿离浆……可她若不是,怎会好端端的在你面前提那地方?”
刘嬷嬷抖着唇:“或许……她们相识呢?”
白夫人安静了下来。
不是不可能。
——“当年留了那妮子一命,到底是酿成祸害了啊。”
白夫人罕见地失态,扶着桌案,跌坐在椅子上,喃喃道:“不行,不能让她走了……刘嬷嬷,想个办法,把她留下来,有些话我得亲自问。”她转而厉声道:“千万不能让老爷知道此事!”
刘嬷嬷连连点头。
天擦黑时。
芙蕖在房间内点上灯,等回了吉照。
吉照并不知她离开的这段时间内,芙蕖在白府里搅了多大的乱。
芙蕖问:“查到了?”
吉照道:“吩咐下去了,姑娘且耐心等等。”
芙蕖有的是耐心。
反正,现在慌的人不是她。
夜里,她所住的院子里忽然飞进了几只鸟,在窗外扑棱了个来回。
芙蕖望着窗上剪影,心里一动,吹灭了灯。
屋里屋外霎时一片漆黑。
吉照默默的退出了房门。
芙蕖回到内室,解下窗前的纱帐,轻声道:“你来了?”
清浅的语调并不知要对准何方,只在安静的空间中,一圈一圈的荡开,等着人自己来认领。
谢慈凭借他那神出鬼没的身法,在夜里潜入到白府客房内,没有惊动任何一个人。
他竟然是从床后转出来的——“听说你要查白府下人,我给你送来了。”
芙蕖一回头。
谢慈递给她一卷绢帛,上头浸染的墨香尚且浓郁,是谢慈书房中专供的松烟墨。
第47章
芙蕖展开绢帛,白府里刘嬷嬷从出生至现在,几十年的生平都在这一张绢帛上了。
由谢慈亲手誊写,再交到她的手上。
才半日的时间。
此事不见得有多难,但能办的如此紧凑漂亮,必是谢慈将她的要求放在了心上。
谢慈道:“我听吉照说,你好像是对白家小姐的身份有怀疑?”
芙蕖道:“白小姐看上不去可不像是正当议亲的好时候。”她一边仔细阅过绢帛上的内容,一边脑子里还想着别的东西,对谢慈道:“那日你忽然让吉照叮嘱我务必警惕小心,是因为后来又查到了什么?”
谢慈告诉她:“我的人在路上截获了白家与燕京互通的书信,白合存的夫人早在两年前,便与苏家开始商谈儿女亲事。”
芙蕖被这个消息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