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照看也不看,扬手用武器缴了来的暗器,是一支袖箭,箭头上泛着幽蓝的光,是淬了毒。吉照一颗心刷的凉了下来,她对着这支毒箭,便意识到芙蕖已凶多吉少。
抬头,白府夫人正倚在窗户前,袖箭的机关再次对准了吉照。
吉照当机立断,掐住了刘嬷嬷的脖子,拎着她踩着墙壁,借着夜色的掩护,离开了白府。
与此同时。
独自一个人顺着华阳大道慢慢步行的谢慈,忽然发现自家养的乌鸦没有跟上,中途丢了。
他停下脚步,抬头望着夜空,吹了一声口哨。
等了半天,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几只野禽,怕是又从哪闻到了死尸的味道,凑热闹去了。
谢慈摇头一哂,继续迈开脚步。
他很是不紧不慢,不急着回家,远远的,朝东阳大街的尽头望去,唯有一处府邸的门前,没有亮着灯,四处漆黑一片的,就是他的家。
谢慈走两步,停三步。
他望着那个方向,心想,前段日子不是这样的。
谢府门口的灯自从那年老侯爷暴毙之后,便一直挂着白灯笼,谢慈自己不忌讳,也不考虑别人忌不忌讳,哪怕出了孝期多年,风吹雨打白灯笼都烂了,他也没叫人去动。
直到芙蕖进了府。
那天晚上,他再走回家的时候,一眼便见门前挂着一溜八盏琉璃灯。
他慢慢地在门前转悠,像个孩子似的,抬头看灯。
那八盏琉璃灯,分别是松梅竹菊、孤雁出群、鹤鸣九皋、梧桐断角、柳烟花雾、落花流水、燕舞莺歌、长林丰草。剔透的八角灯身,叫风一吹,便滴溜溜的转开来,精巧至极。
他竟记得如此清楚。
怎的家里那个女人不在,下人们便躲懒不肯点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