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人还在外面候着,说是等姑娘您的示下。”
苏慎浓到前厅里见人,芙蕖主动跟了去。
前来送花的果然是白府的花匠——红隼。
芙蕖站在门侧,隔得远一些,盯着那陌生的身影移不开眼。
谁也想不到,此刻面前这位卑躬屈膝的花匠,竟是当朝权势滔天的谢慈。
当然,也没人敢想。
苏慎浓首先寒暄道:“白小姐的病可好些了?”
红隼规矩回话:“入了京一直水土不服,恐怕一时半刻难好。”
说的倒真像那么回事。
苏慎浓有几分信了,道:“既如此,还请白小姐好好养着身子,日后有机会我们再聚……我见了白小姐附于花间的信,不知是何意?”
红隼抱拳:“我家小姐自知辜负了苏姑娘的一腔美意,辗转一宿,越想越愧,于是便提笔写了两句词,与花儿一并送到了姑娘面前,说是姑娘见了,心里自会明白。”
苏慎浓:“……你越说我越糊涂了,我明白什么?”
该明白的自会明白。
芙蕖靠在门边,听得那一句愧。
心想,是因着那晚他推开她的缘故么?
红隼朝门外走的时候,经过芙蕖的身边,二人的目光没有任何交错。
苏慎浓从糊涂中回过神,思量半天,道:“我还是觉得……那两句诗不是给我的。”
芙蕖一本正经点头:“嗯,是给我的。”
苏慎浓猝不及防笑出声:“你是不觉得我疑神疑鬼?”
芙蕖道:“我没有这个意思。”
苏慎浓最终还是决定:“还是把花笺送到我三哥那里,毕竟是他的婚约,好叫他知情。”
说着,她便要将花笺交给下人。
芙蕖主动揽活道:“我去吧。”
苏慎浓没多想,转手便将笺纸拿出来,送进了芙蕖的手里,说:“我让人带你去,他最近几日被父亲拘在书房里读书,我猜啊,他才没那么乖,要么纠集了伴读们在赌钱,要么溜出去野了。他若不在,你也别声张,将东西送到书房即可。”
芙蕖说好。
一个丫鬟在外面等着她。
芙蕖拿了信笺,先回了趟房间,从随身的行李中,抽出一张一模一样的笺纸,沾了笔墨,伪造一句同样的诗,仓促之间,在灯烛上烘干了墨迹,才出门往苏秋高的书房里去。
苏慎浓还是很了解她这个哥哥的秉性。
芙蕖远远的,在书房前的廊下,瞧见了一个把风的小厮,便知里面定然没在干好事。
果然,那小厮一件来人,匆忙一矮身,钻回去报信了。
芙蕖这样一个下人的造访,苏秋高才不放在眼里,该干什么依旧如常。
于是,芙蕖进门便见这样一幅情景,几个锦衣华服的公子爷凑在书桌前,各自手里抓着牛骨牌,吆喝的热火朝天。
苏秋高头顶着一本《春秋》,嘴里却嚷嚷着:“拿钱拿钱,我赢了,掏钱!”
芙蕖往门口一站。
苏秋高连连招手:“来得好,来的是时候……你,起开,换人!指着芙蕖便要她入座陪玩。”
芙蕖有那么一瞬间心里起了疑,怀疑是试探。
是也好,不是也罢,芙蕖很想得开。
她装模作样,推说不会。
苏秋高引诱着说:“不会没关系,我教你啊,来坐。”
书房里伺候的伴读和书童们,为了讨主子欢喜,主子说什么是什么,当下一起上手,拥着芙蕖入了座。
苏秋高才正经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芙蕖随口答:“十六。”
苏秋高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