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第二个“好”将她又从云端拽了回来。
谢慈说:“等一等,等尘埃落定,我们找个安静不受打扰的地方。”
芙蕖道:“好啊,那我就等一个尘埃落定。”
她在空禅寺养成了一个习惯,喝完药后必要含一颗糖梅。
一开始她也很不适应,但谢慈在某次出门后带回了一包市井上买的糖梅,用琉璃罐子盛了,就摆在她的床头。
有一回喝完药,谢慈亲自喂了一颗到她的嘴里,让她用唇齿含了,慢慢在口中化开。从那以后,便一发不可收拾的上了瘾。
琉璃罐子里的糖梅再也没断过,芙蕖也有了难以戒掉的依赖。
三娘最后一次出门采买时,带回了崔掌柜的来信。
此时距离他们第一次来到空禅寺,已差不多有两月之期了。
谢慈将徽州来的信递给了芙蕖看,说:“崔掌柜一直惦记着他这批□□,他终于给三娘来了交代,命她在今年立冬之际,运出钱,封了井,再一把火烧了空禅寺,所有知情人一个不留。”
芙蕖立刻察觉到了其中的怪异所在,说道:“且不说空禅寺里的女僧们,就是那地底下的工匠们,少说也有几十人。三娘一个身手普通的弱女子,如何能除掉那么多人?”
谢慈道:“我问过了,有人会带着帮手来助她一臂之力——崔少东家。”
那位在冀州被芙蕖剜了了一只眼睛的崔少东家。
芙蕖现在一提起他,想到的除了那颗血淋淋的眼珠子,就是徽州赌坊里那些披着她的容貌形态各异的蜡人。
她说:“崔少东家,他来的正好,把他留下吧,我要将他另一只眼睛也挖出来捣碎。”
谢慈目光沉郁,道:“我会让他死在这里。”
他不似玩笑。
芙蕖从那双眼睛里体会到了那种深不见底的情绪涌动。
她顺着他的意思说:“好,杀了他,你动手我帮你。”
夜里,芙蕖喝了药,正打算睡下时,全年无休更新腾,讯群吴尓亖九凌罢以九贰侧头枕在榻上,忽然敏感的听到了外面逐渐靠近的脚步声。
她皱眉抬了抬头,谢慈正背对着她坐在椅子里翻看一本书。
他翻书的速度很不规律,有时半天不见翻过一页,有时又一口气翻过很多。
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是在等人。
脚步声靠近门前的时候,谢慈放下了手里的书,双手负在身后,踱到外面。
芙蕖随即爬起身,探手在琉璃罐中取了一只糖梅。
敲门声响起。
屋内灯烛映着谢慈的身影,投在窗户上影影绰绰,他拉开门,对外面的女人道:“知道你今晚要来,请吧,三娘。”
三娘仍旧一身朴素的僧袍,头发用纱绢束了起来。
她进门第一句话问的是:“谢大人方便说话吗?”
芙蕖刚好走出来,依靠在屏风上,对着她不明所以的笑。
谢慈道:“我这里没有不方便的时候,有话尽管直说。”
三娘坐下之后,说:“七日之后是立冬。”
谢慈说:“信我看了,你还有别的要说?”
三娘:“有些信上没有提及的事情。”
谢慈半靠在椅子里,浑身上下是很放松的姿态,显得他并没有多在乎这件事情。
按理说,谢慈在燕京身居上位多年养出来的气场,非常容易主导别人的情绪。
可三娘并没有因为他的态度而放松下来,她身上一直绷着紧张的劲儿,咬了一下唇,说:“递信的人告诉我,崔少东家这次到扬州办事,会带上我的父亲一起。”
谢慈闻言,当即轻松道:“嗯,好事啊,你替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