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便没个男子会不喜欢的,前面他在时,不先说出来,也是怕他听了要娶妻,便舍不得走了。至于雀枝和你舅母的住处,安排去东府住即可,也好叫她先适应适应。”
宝因应了下来。
许是没想到会这么顺利,郗氏大喜过望,心情好了,连笑着摆手叫人走,好生回去歇着。
两人也无话可说。
宝因手落在乌木扶手上,腕上金镯顺着滑下,碰出叮声,她借力起身,向妇人万福过后,由侍儿搀着离开。
外面站着的仆妇也早早便打起帘子。
迈过门槛,便见游廊上站着的少女在无趣的瞧院中那只不知何时被放了出来的梅花鹿。
这鹿是年初宝安寺送来的,说是伤重跑至寺门外求助,曾放归不愿走,郗氏听了,直道有灵性,恐是释迦牟尼化身,有意想要供奉,这样高门里的信众不多,寺庙自然不敢得罪,加上又有个长寿的好寓意,一个有心,一个又有意,后面便运到了林府来。
究竟是不是真的有灵性,谁又知晓的呢,不过是讨人一乐罢了。
看见女子从门帘子里出来,林却意嘴角弯起,不敢叫妇人听见的轻声喊了句:“嫂嫂。”
宝因将手从侍女那儿轻缓抽离,又几乎瞧不见动作幅度的摆了下手,示意不必紧跟担忧,脑袋和视线则始终朝前看着那个少女,没有半分偏移。
不过短短一瞬,尽显高门教养。
她步履轻移,走入回廊,右手轻落在少女肩上,温婉一笑,并着往外走去。
待出了福梅院,下院门前的台阶时,弯起手指刮了刮林却意的鼻尖,笑着说道:“你痒咳还没好全,不想着回去吃药,在这儿等我做什么?既不想吃药,便该好好吃药,病好了,自不用吃了。”
林却意娇俏的弯起眼睛,摸了摸鼻尖:“我都有好好吃药的,李妈妈日日盯着,便是想耍些小心思都没处躲藏。我没走,只是因为担心嫂嫂,还有那个表姐要来的事,若不与人说说,怕我这病没个好头了。”
没等女子问,她已先说起来:“嫂嫂不知道,在外祖家时,太太便时常念叨着这个表姐有多好,处处都称她的心,我这个亲女儿倒像是表的了,等表姐来了,我和嫂,我还不知如何被太太嫌弃呢。”
到底也是十指连心的母女,又怎会容得下自己母亲念别人多好,尤其是对比着来,心里更不是滋味。
“六姐莫不是还吃味了。”宝因先是打趣一句,后又柔声细语的宽慰她心怀,“前面你说了那样的话,太太虽指摘你几句,可最后不还是护着你,体贴你吃没吃药?”
林却意想了想,似确实如此,自个在心里迈过这道槛来后,便也笑了。
回了微明院,宝因也喊来人先把收拾院子的事吩咐了下去。
李婆子领完差,尽责问过:“茶盏器物这些倒是好办,直接从存放的楼阁里拿几件出来便是,就是不知窗纱床帏那位表娘子喜欢什么样式的,还有院里要不要安排人去侍奉着。”
宝因垂头理着年后这两月的账,待算完手头上的这项开支收入,分神抬头,看向窗外还带着冰刺的风,今年的春还没到。
身上薄被滑落,她伸手轻扯,眨眼答道:“窗纱床帏一应都先按照府里其他院里的来,若到时她不喜,再换便是,至于安排侍女婆子这些先等等,人到了,再问过不迟。”
李婆子笑着欸了声,也不在这儿讨嫌,说完便离开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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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等,便是月余。
郗家大舅母和那个表妹到建邺的时候,已经是四月初了。
春柳已抽芽,厚重冬衣在洗过晒过后,收进了隔间的箱笼里,便连窗纱门帘也都换了遍新。
建邺城外,一辆由马所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