齿间溢了出来。
紧接着,便连眼泪也在打着转。
瞧见这副情形,稳婆连忙再掀裙子,分开女子两腿,看见中间的产户已大张,足有三寸,登时便喊了起来:“快!可以生了!扶大奶奶起来!”
宝因只觉迷迷糊糊的被人搀着,踩在了春登之上,简单收拾了下被疼痛搅乱的思绪后,灵台清明起来,她抬手,抓住两条手巾。
在下一次更猛烈的缩痛来临前,抓紧问道:“带下医请来了吗?”
沈子岑不在,总得要有个女医在,她才能感到稍微的安心。
李姨娘答她:“玉藻那丫头去看了。”
帮忙准备好坐产所需的东西后,仆妇站在女子身后,扶抱其腰部,挟制着,防止待会儿倾斜。
很快便见玉藻回来,摇摇头:“我已经重新吩咐了小厮再去请。”
那小厮去了快两个时辰,平日里压根不需要如此久,这个时间都够去别的坊请了。
宝因欲说些什么,一股像是要碎掉浑身骨头的阵痛打来,同时也冲散了她的镇定从容。
始终蹲着身子在随时注意产户的稳婆顾不得她们在说什么,只是在发觉女子腰身乱动时,急得喝了声:“扶好!”
这幸好还没发力,若发力,产母身子倾斜,胎儿必不能顺下来。
这一喝,玉藻和红鸢快步走上前去,扶着两侧。
她们都在静待下一次女子可以用力的时机。
几个呼吸过后。
那阵连断指都无法比拟的痛又来了。
宝因抓着手巾的指节因太过使劲而泛着白,汗水簌簌往下落。
随着女子的发力,稳婆也看到了胎儿,反应过来后,吓得赶紧放下裙摆,起身慌张的直喊“糟了”,又吩咐仆妇侍女扶好,然后仔细叮嘱女子:“我回来前,大奶奶千万别使劲。”
这样的话语,宝因隐隐感知到了什么,张了张起皱的唇:“阿婆,孩子怎么了。”
稳婆心一横,咬牙道:“手臂先露的,大概是胎身没顺好,用力一就导致横产了,趁着还未产出,必须马上仰卧,我这就去叫外面的人准备东西,大奶奶千万别着急。”
这么多日担忧的事成了真,宝因鼻尖泛起酸意,再没了力气抓什么手巾,整个人都瘫软下来,身子也紧接着滑落。
幸亏有李姨娘三人眼尖手快的托住。
很快,便有几个婆子从外面搬来一张四方无围的榻做产床,上面铺好垫在身下的被褥。
宝因又躺在了这上面,背平着席,屈膝分开双腿。
只听稳婆问道:“府上可有子安贝?”
玉藻和红鸢面面相觑,她们都没有听过这东西。
有经验的李姨娘立即给解了惑:“卧产时,手心里要握着子安贝,既有个母子平安的寓意,也是以便紧握用力,五姐出嫁时有一个小囊,我在里面放了子安贝,你们快去找找。”
这事自然是陪嫁来的侍女最熟悉,玉藻二话不说就出门去找了。
只是无论怎么找,都找不到。
李姨娘急得骂了句没用,然后过去问女子:“五姐,那个小囊你放在哪里了?”
刚痛过一阵的宝因正是虚弱的时候,缓过后,应声道:“应当是在正屋的箱笼里”
得了答案,李姨娘拔脚便离开,脚下就没个慢的时候,到了正屋,先从隔间的箱笼开始找起,而后是外间,再是里间,最后在他们归放亲迎礼服的衣箱里找到的。
拿上要走时,男子的七章衮服之上,冕冠之下,压着一封信。
父亲是私塾先生的李姨娘一眼就看懂了上面显露出的那个字是何意,意识到这可能是什么后,她赶紧抽出,待看清全貌,同时双手也微微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