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忙收拾。
刚出了殿, 忽然只觉有什么影子窜跑了过来。
宝因低头去瞧, 展颜笑开。
林圆韫正用双手抱着她的腿, 仰起小小的脑袋,咯咯笑着, 奶着声音喊“娘娘”, 然后又嚷着要抱。
许久不见孩子,宝因也早已想念的要紧,当下便弯腰抱在怀里, 亲了亲女儿的脸颊。
抱着写经纸出来的玉藻瞧见, 心里自是好不喜爱, 忙蹲下搭话:“大娘子怎么来这里了?”
林圆韫咧嘴回亲了口, 小手搂着自己母亲的脖颈,又依恋的用脑袋蹭了蹭:“爹爹也来了。”
快满两岁的娘子还只能说些简短的话语,故这话的意思是说爹爹带她来的。
宝因心中猛然一跳,抬眼看去。
身骨挺如松的男子站在不远处,隔着炉鼎与她对立而望,未散尽的雾气与道人所点燃的香烛,交缠在一起。
横隔于两人之间的皆是虚物,可谁也没有动一步。
恰巧,观中道人来说法会已布置好,请殿内的人过去。
顷刻间,崔安便从一旁走了出来,随着道人离开了。
林业绥眸光微闪,嗓音裹挟了山中的凉意:“在外应当如何?”
林圆韫嘴角耷拉下去,忙要从母亲怀里落地:“遵礼守礼。”
宝因也松了手,将人安安稳稳的放在地上,开蒙的年龄一般在四岁,可高门世家里的孩子从会走路说话起,便要开始慢慢训导其礼仪。
他们身为父母,默契的一个温柔,一个严厉。
既不想放任,也不想打压。
眼下,便是如此。
如今还在外,应当守礼,要有世家涵养。
放下人后,宝因从侍女手中拿过卷好的经纸,欲要转身回自己在观中暂居的静室,接着把剩余的经文抄完。
林业绥看着女子要离去的方向,不置一言。
崔安便是从那里走的。
有着刚才那回事,即使玉藻明白男子什么都不知道,但大约是心虚,还是在心里捏了一把汗。
尤其是那双黑眸幽静得可怕。
而宝因才只走了一步,百鸟裙便蓦然被人扯住。
她回头看着女儿。
林圆韫吸了吸鼻子,眼泪已经充盈满眼眶,说出的每个字都伤心不已:“娘娘不要阿兕和爹爹。”
宝因眉头轻蹙,不懂为何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紧接着心肝一阵疼,轻声哄道:“我怎会不要阿兕呢,只是阿娘还需抄经,待抄完便带着阿兕回府,你先在这儿与爹爹待着。”
林圆韫依旧不愿松手。
宝因没法,在与她说好不准吵闹哭喊后,让玉藻带着一块去了。
母女二人走后,被遗忘的林业绥收回视线,浑身带着凛冽之气,抬脚去了宫观中道人用以修行居所的袇房。
正在煎茶,准备入定的上清法师看到男子前来,执起茶腹倒了一盏热汤过去:“林仆是来接林夫人的?”
林业绥不置可否,弯腰端起茶盏,喝了口,语气冷厉:“不知法师给我妻子的信中都写了些什么。”
上清法师盘坐着,双手交叠在丹田处,合眼说道:“本观中有一只鹤,乃八载前林夫人与其母亲送来结缘的,但一只被放飞,一只被困在了这儿,如今被困的这只到了快归天的时候,这才请林夫人前来了缘。”
在将要神游时,老者笑着开口:“林仆此时若是无事做,可与我一道打坐,许真能见到神仙呢。”
林业绥抬眼,淡淡瞥了眼,而后重新垂下,没搭理这人。
世人都道上清已修道成仙,不过同为皇帝家臣罢了。
不消一个时辰,宝因便写完了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