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这一路,你与痕儿一样,为我吃了很
多苦吧?」
提及此事,籁天声神色一黯,缓缓道:「人不苦,只是心在老君八卦炉。」
陆玄音低声道:「我还记得我出嫁那天,你哭的很伤心,很凄惨。十八年过
去,当我遇危,除了痕儿,也只有你会为我不辞劳苦,奔波千里。」
籁天声微微一叹,道:「清音弦剑,玄音为心。自六岁那年我见到你起,道
心便与你密不可分。」
真心话语,触动二人心弦,屋内一时阒然。陆玄音如何不知籁天声对她的一
番情意?但她一直以来却只当这比自己年幼的大师兄如弟弟一般,从未正面回应
过。此刻,籁天声在她危难时挺身来援,又对她吐露心迹,反让她不知所措起来。
良久,陆玄音幽幽叹道:「大师兄,我这三月来受尽凌辱,身子早已肮脏不
堪。况且,我不但年岁长于你,还已嫁人生子,这样的我,如何配的上你这般英
雄?」
籁天声却道:「墨大哥人品绝佳,确实是你的良配,天痕我也从来当他如亲
人一般,至于你这段时日的遭遇……」他话头一顿,双手轻轻挽住陆玄音柔荑,
柔声道:「苦了你了。」
陆玄音知晓籁天声不会嫌弃她已被许多男人玩弄过,胸中一暖,眼角顿湿,
正欲说谢,却发觉自己始终跨不过心底的那道坎,只得将手抽回,转过身道:「
大师兄,时辰不早,你连日奔波,想必已是疲累,不如早点去休息吧。」
籁天声知晓她家破人亡,又历经此等惨事,自然不会很快放下,但被拒绝,
心中仍是微有遗憾。「也是,师妹你早些休息吧,明日我再来看你。」
话分两头,墨天痕一路随那侍女来到宴客厅,寒凝渊正在桌前相候,见他前
来,起身相迎道:「你可算睡醒了。」
墨天痕不好意思道:「一不留神就晚了,还害的寒大哥久等,真是抱歉。」
寒凝渊笑道:「哈,既然如此,合该按规矩来。」说着,取出三盏玉杯依次
斟满,道:「先罚三杯再说。」
墨天痕之前并未饮过酒,说是「把酒言欢」,也不过是套用熟词,并不知道
酒桌上还有这番规矩,只觉新奇,也不推脱,上前如饮水般一连灌下两杯,吓的
寒凝渊忙上前拉住他,道:「兄弟你是馋了吗?酒哪能喝的这么急?」
两杯急酒下肚,墨天痕只觉喉头一阵火辣,连带胃中亦是翻江搅海,留着泪
道:「寒大哥,这酒好生呛口……」
寒凝渊哭笑不得道:「这是我玉龙山庄特有的伏龙仙酿,平日是作御寒
之用,入口极是烧人,只能小口慢饮,哪能像你这般急躁的?罢了罢了,这第三
杯你也不要再喝了,我们只聊天便是。」转头又吩咐侍女道:「去给墨公子倒杯
茶来吧。」
二人依次坐下,谈起了分别之后各自所经之事。当寒凝渊听到墨天痕混入金
钱山庄时,不禁笑道:「所谓吃一堑长一智,你可算晓得多动些心思。」
墨天痕惭愧道:「想我从前观书经、制机关,也算是极喜思考的主,只是近
来屡屡遇上难以容忍之事,心绪也变的冲动了。」随后他又说到被人识破,不得
已力战八卫。寒凝渊却道:「若要仔细算来,你踏上江湖不过三月,经验、历练
皆是浅薄,被些老江湖识破手段或是暗中算计,倒也无可厚非,人不会天生便能
老谋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