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的风也锐利极了。
晏期带着晏初找到了晏父晏母所在的位置,让他过来和他们打招呼。
“……爸、妈。”晏初小心地叫着。
墓碑上是两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尽管晏期之前就给晏初看过他们父母的照片,可对于从未亲眼见过双亲本人的晏初来说,瞧着这两块矗立在自己面前的、沉甸甸的青黑石块,感觉还是很不一样。
男人点着了火,给二老烧去纸钱。橘红色的火焰跳跃闪动,将圆形的纸串稍作灰烬,一边低声地絮絮说话。
他的身遭烟雾弥漫,那浓白的烟气似乎形成了一道屏障,将晏期说出口的话音也阻隔得模糊起来。
每年来这里的时候,他仿佛都有很多话讲,这次也是一样。不同的是,身边这回跟了个晏初。
漫长的时间过去,晏期终于从墓边站了起来。晏初赶忙上前扶住了他,弯腰帮男人掸去膝盖处的灰泥。
晏期低头看他:“你还有什么话想说么?没有我们就走吧。”
晏初瞧着那两座沉默无言的墓碑,想了几秒,才小声说:“我们会幸福的,他对我很好。爸、妈,你们如果看得见,就也一起保佑我哥,让他的腿赶快恢复。”
又一阵风吹过来,卷起一片地上的落叶。
二人相视一眼,晏期率先开口:“那……回家?”
……
两年后,深冬。
晏初在餐桌边摆好碗筷,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钟表上的时间。
晚上九点,晏期还是没有回来。
对方今天晚上有应酬,要和学校里的同事一起吃饭。男人本来说好了,今天晚上要早点回来陪他,现在看来也已失约了一半。
“什么啊……”晏初颇为不满,干脆掏出手机,给男人打去电话。
手机里的提示音响了大概有七八声,晏初才听到那边的“咔嚓”一声,似乎是男人接通了来电。
“喂?”对面果然传来了男人熟悉的嗓音。淡而低沉醇厚的,似乎还夹着一点说不出的懒散,“……老婆?”
“……”晏初拿起手机,看了一眼通话界面,又放回耳边,耳朵尖儿瞬间就红透了,“你、你叫什么呢?”
晏期那边的背景音嘈杂得很,隐约还能听见些酒桌上的对话和碰杯声,晏初估计他也喝了点。
要不是他一向熟悉晏期的声音,恐怕还会以为自己找错了人。
晏期没有理会他,反而继续加重了声音叫:“老婆,嗯?我知道了,稍等一下……”
接着,男人似乎是在和别人说话:“我家里人给我来电话了——”
对方很是理解:“懂的懂的,去吧!”
过了几秒,四周的声音陡然安静下来,看样子,晏期是从酒局上出来了。
“小初。”晏期这才重新叫他,“怎么了?”
对方突然这样,晏初还怪不适应的。他清了清嗓子,才接着嘟囔说:“你觉得我怎么了?这都几点了,你还没回家——你,你没喝多吧?”
“还好。”不知道是不是沾了酒的缘故,晏期的嗓音比平时还沉,“我跟领导请个假,马上就回来了,再等等。对不起宝宝……”
“行、行吧。”晏初居然有点结巴,“那你快点。”
看来他是真的喝糊涂了。
晏初耳朵发热,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天的男人分外肉麻——明明对方平常也很爱说这种话的。
挂了电话,晏初也依然心绪纷乱,实在没有事做,就又去厨房切了点水果。
一直等到九点半,晏期回来了。
晏初跑去开门,把等在外边的男人迎回了家,顺便帮晏期脱掉了身上的毛衣和外套,一边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