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不缓不慢行上国道,他放着音乐,想着陈放然说过几天便可以让他听听新鞋的歌的成品,不由得心情愉悦,他一直所希望的事情终于实现,令他有一种踩在云端的飘忽感。
俞醉来过恒天两三次,前台给李意打电话,不一会便由员工带着他上去,李意正在处理业务,俞醉进来的时候他也不客气,只是以友人的姿态做了个让俞醉坐的动作。
两人都是聪明人,讨论起业务来都是轻车熟路的,几番来回才是敲定了合同,这时也已经快中午,便相约着去吃午饭。
还没起身呢,办公室的门便被敲响,下一刻推开来,俞醉扭头去看,便见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由人搀扶着站在门口,他怔了下,随即站起来,这个老人便是恒天的董事长,张恒。
俞醉是未亲眼见过张恒的,只见他虽脸上布满皱纹,但一双眼睛却十分的有神,穿一身改版中山服,背微微佝偻着,可到底是历经战场的人,即使上了年岁,也有一股迫人的气势。
作为小辈的俞醉自是得主动问好,端了恭谨的笑,喊一声,“张董事长。”
李意在俞醉看不见的背后眼神微闪,上前搀扶住张恒,问道,“您怎么来了?”
张恒的目光注视着俞醉,带着三分探究,声音苍迈,“你就是俞醉?”
按理来说,俞家虽在京城站住了脚,但实在谈不上什么大公司,若张恒认识俞行和俞老爷子倒是说得过去,可俞醉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辈,他不觉得张恒会知道自己。
俞醉疑惑问,“张董事长见过我?”
张恒摇头,“听李意提起过。”
这倒有可能,俞醉继续笑道,“既然张董事长找李意有事,那我就先行一步,”又对李意说,“下次再约。”
李意颔首,目送着俞醉出去,让助理将门给带上,搀扶着张恒到沙发坐下,一坐定,便听得张恒平淡无波的问,“放然还和他在一起?”
李意心里一咯噔,半晌才抬头笑说,“是,但放然想来只是逢场作戏,您不必担心。”
张恒不置可否,只是浑浊的眼里深意又多了两分,“找个机会和放然谈谈,趁早和这个俞醉断了,这样胡闹下去,到时候怕是被人抓住把柄。”
李意只有说是的份,想到陈放然和俞醉,心里隐隐担忧起来。
晚上俞醉继续和陈放然厮混,这一回俞醉送陈放然到楼下,忽然萌发了上陈放然家里看看的心思,他们认识几个月以来,他还未曾进过陈放然的家。
金主提要求了,陈放然当然是百依百顺,带着人上楼——陈放然住的楼层高,电梯在十七楼停下来。
俞醉打量着这比他住的地方还要高档的公寓,正想调侃,忽然想起这是陈放然父母留下来的遗物,话到嘴边,急急忙忙变成一句,“你这地方挺漂亮啊。”
陈放然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好像是第一次听见有人夸他住的地方漂亮,笑了笑不置可否,领着俞醉进屋。
俞醉头一回进了属于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