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
虽说我其实不是他的亲生孩子,但始终是在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的人。
我去探望他的时候,顾启回光返照突然和我说起了不少他和我妈妈的故事,那一瞬间我才明白,顾启其实是一直都知道我不是他的亲生骨肉。
“顾池不成大器……”
他在自言自语,我一句也没有回答。
“你狠过我吗?”
我摇头又点头。
其实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恨过顾启,大概是少年时恨过他,恨他抛妻弃子,恨他不要我们母子,我还恨过他因为我身上的伤口,打过我最爱的人。
可是今天好像我真的没有恨了,看着他慢慢合上了双眼,双手沉沉放下,安静的病房里瞬间变得阴冷了几分。
顾启他原本应该是个人生赢家,家世显赫,妻儿成群,年轻时有过很多风流韵事,最终选择了和一个门当户对在事业上对自己有帮助的女人成婚。
他和大多数的成功男人一样,选择了他想要的权利地位,可是走的时候却没有一个亲人给他送终。
顾家的人,有的被捉了,走的走了,散的散了,疯的疯了。
夏安带着她那个疯疯癫癫的女儿如今每天吃斋念佛,可能她终于看透了吧,明白了到头来都是一场空。
顾启的遗嘱原来早就写好了,除了给部分亲人足够生活的钱之外,其余的他捐了出去。
我真的不敢相信顾启那么犀利刻薄的人金钱至上,居然会做这样的决定。
顾启的葬礼上,东、南、西、北的人都在,在场的人神情冷淡似乎是经历着吃饭睡觉一般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