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自己的血如注喷涌,将浅色的和服布料都浸透。短剑咔嚓断成两截,刃尖从空中掉落。默然向前跪倒在地,血仍止不住地流。“哎呀呀,即便是一度战胜过在下的您,也敌不过这家伙吧?真可怜。”似藏缓步走来,从你虚握的左手中夺过断剑当作又一件战利品,转身扬长而去。身体支撑不住趴向桥面,失血过多陷入昏厥前,比起神经哀鸣蔓延开来的剧痛,你更在意的,是那仿若散布着阴冷妖气的樱红色刀身。——那绝不是把寻常的剑……但,好困啊,大脑的运转已到极限,就让我先小睡一会吧……琥珀色眸中的光芒逐渐淡去,你闭上双眼失去意识,坠入不知何时能够苏醒的沉眠。松下私塾正式开始讲习的那天,是一个樱花满开的日子。被改造成学堂的枝川家会客厅门外,由先人亲手栽种下的老樱花树尤为出挑,亭亭如盖的花簇聚集起来,有如一团淡粉色的浮云。至少桂和高杉都用些浪漫的词汇或俳句去形容它,但唯独那个甜食控银发小鬼,会把它比喻成一团草莓味的棉花糖……然后招来你们仨鄙夷的眼神。这一天,你抱着亲手用针线装订的一沓课本,跟在吉田松阳身后踏进教室。“各位,这是由我编写、阿景帮忙制作的新课本,承载着我们两人的心血,请大家务必好好珍惜,不要弄丢。”将颇有些重量的厚书册分发给学生们时,大家的反应各不相同。叁好学生桂小太郎,是伸出双手郑重接过,望着你的眼睛认真说“谢谢师姐”。问题学生高杉晋助,则是歪着脑袋摆出一副臭脸,在你把书放在他面前时小声嘟囔了句“谢谢”,让你感觉他有多不情愿似的。至于总在最后排,抱着老师的刀靠墙打瞌睡的坂田银时,今天也不负众望稳定发挥,你只得用课本轻轻拍了拍他的头顶,把一度陷入梦境温柔乡的小懒虫叫醒。他揉揉惺忪的睡眼仰头看你,嘴角还疑似挂着一淌口水,似乎没明白发生了什么。“睡够了吗?该上课了。”你居高临下俯视着那潦草的睡相,将课本递到银时面前,语气中透出几分失望和愤慨。“哦……”他仍旧半眯着眼,懵懂接过墨绿色封面的崭新书册时,视线定格在你缠上绷带的手指。直觉机敏的小鬼顿时知晓,这整齐缝制的线装书是从何而来,不禁将它紧紧抱在怀中。当你在银时身旁落座后,才仿佛听见从那边传来声极轻的“辛苦了”。你扭头向他看去,迎面对上一个感激的微笑。日光和煦,从敞开的拉门外倾洒进来,几片樱花瓣慢悠悠地飘落在桌面,微风温柔掀起手制书册的一角。“各位,这之后大家一定能学到很多东西吧。”这时,松阳老师捧着翻开第一页的课本,在教室前踱步,对你们说出他的开场白。“当然,如果要走下去的话,就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困难和阻碍……那个时候该怎么做,都取决于你们自己。我不知道以后是否能一直和你们在一起……所以,我想在最初,就把这句话告诉大家——”于是你们都全神贯注地睁大眼睛,听他用和缓柔顺的语调,作出那最初的致辞。
……老师那句话,到底是怎么说的来着?直到梦境中再次回想起这个场景,你才发现自己竟无论如何也记不清了。不过那一定是,早已深深刻进我们每个人灵魂中的重要之物。——“阿景……!”似乎听见有什么人正相隔水面,在岸上急切呼唤自己的名字,你蹬了蹬双腿,从由遥远记忆灌注而成的池水上浮,费力抬起沉重如铅的眼皮。纯白的……医院病房。左肩上的伤,已经被仔细清理和抹药后裹上绷带,尽管还在隐隐作痛,好在不是致命伤。“阿景!”怔愣着偏过头,发现坐在床边激动唤你的,原来是土方十四郎。前不久才向你吐露爱意的男人,正向斜前方倾着身子,双手搭在床沿,心急如焚望进你放空的双眸。“太好了……”见你终于恢复意识,他才重重呼出一口气,重又坐回椅子上,紧接着,自责的话语不受控般一句句往外冒,“你没事真是太好了……真对不起,是我的错,没能尽全力早点抓住试刀杀人魔,才让阿景你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