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变

脸:“无事,噩梦而已。”

    哦,噩梦啊?关玉秀浮在空中,闻言露出无比讥讽的表情看着她。

    随即就像是灵光一闪,关玉秀突然的想到,这也不失一种报复。

    如果身边总是闹鬼的话,做了亏心事的人会不会被吓死?

    就算死不了,疯也好,疯不了的话,只让她日日活在恐惧中也好。

    对啊,只要让她觉得痛苦就好。

    尚棠待在榻上发挥了会儿呆,手不自觉的往暗格方向摸去,直到途中被什么挡住,她这才看见被她忘在床上的铜镜。

    “……”她用很复杂的眼神看着那面镜子。然后用一种几乎过于小心翼翼的姿势,拿起了镜子,对着自己的脸。

    “呵。”也就那么两秒的时间,不晓得看到了什么,她突然对着镜面轻笑了一声,声调极尽讽刺。随即就把镜子扣在一旁,拉开暗格,将它丢了进去。接着又久久的凝视着她那宝贝盒子,抬手轻敲了几下。

    木盒随之发出清脆的声响。

    “是你吗?”她俯下身子,甚至将脸贴到盒子上,自言自语道。

    关玉秀没由来的感到一阵恶寒。尚棠的精神绝对已经出什么问题了。终究是被关在宫里太久发了疯。

    不过一缕怨魂有什么资格说别人呢,不过是仅靠着那一丝仇恨使维持清醒,内在也早已崩溃。温柔,佛系,平静,这些词语与现在的关玉秀相差甚远。关玉秀如今只是怀着强烈的恨意,想让这对男女,万劫不复。

    关玉秀飘在半空,居高临下,冷冷的望着她,直至第二日黎明破晓,关玉秀的意识就随着日光入屋中,猛然断了线。

    关玉秀再次睁开眼时,仍困在这屋中,万幸的是没有再看见尚棠那张脸。

    空无一人。屋内烛火轻恍,映着屋内影影绰绰。理所当然的当然不包括关玉秀这鬼魂的影子。

    尚棠的去向关玉秀并不在乎,不再一睁眼就是怨恨的对象,只有在身处这样安静的空间时,她才能让几近疯狂的脑子冷静下来,不再充斥着逃和杀。

    关玉秀觉得那面铜镜很有些蹊跷。尚棠此人,最是喜新厌旧,沈临渊和玉麟送过她许多宝物,沈临渊贵为皇子出手自然极为阔绰,这暂且不论,玉麟送的那些东西都是他挖空心思从边境淘到的京中少有的珍奇玩意儿,关玉秀想要,他都不肯给。可不论是多么珍奇的宝贝,她都是到关玉秀这里把玩个一两日,而后就毫不留恋的丢进库房再不过问。任何宝贝似乎只有让她到关玉秀面前炫耀时有作用。能让这样的她从年少时期就那么一直宝贝的留到如今,大概只有那柄铜镜了。

    如果不是因价值连城,难道是因为那镜中蕴含着玄妙之力?关玉秀盯着自己的右手,身为鬼魂的自己,正是碰到了发着光的镜子才能触碰到物体,要是再碰到一次的话……

    一定得试试才行。

    关玉秀飘至榻上等待,过了一会儿听得外面侍卫的行礼声,随后侍女们簇拥着尚棠踏进了门来。她似乎很高兴,哼着奇异的曲调,步伐轻快,手中抱着一摞新话本。

    “皇后娘娘,这些让关玉秀这些下人来搬就好……娘娘金贵的身体怎能干这种粗活,像这样下贱人的东西亲自碰了怕脏了娘娘的手。”待尚棠将那摞话本重重的放在桌上后,一个的老年侍女谄媚的迎上来轻责道。

    尚棠瞥了一眼老侍女,一扭身慵懒的斜坐到椅上,抿了口递来的茶。闭眼休息了会儿,随即冲那老侍女勾勾手指示意她上前。

    待那侍女不明所以的凑上几步后,她扬起手就给了她一巴掌。这一掌打的极重,几乎要把那老妪打到地上去。

    “我什么时候需要你指挥我做事了?”尚棠笑容满面的说了句,随即轻轻挥手:“看着烦人,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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