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铃月侧着身子,沿着床铺摸索着,摸上了他的手。他手掌微燥,温暖如玉般,有着活人的生命气息。
看着眼前这个一身正气的青年男子,他有着一双明亮澄澈的凤眼,宛如没有杂质的清泉,被她触碰之时,脸上忽地浮出红晕。
闻铃月总觉得他有点眼熟,但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他,这种熟悉的感觉,是来源于她自己本身。
她心里又琢磨着,这原身是个话都说不清的痴儿,此时应该做好准备,毕竟她可不想装傻。
闻铃月声音沙哑地说:“周师兄,我头疼。”
周云镜站起身,却仍弯着腰:“我去给你弄点药。”
“好。”她点点头。
“要不你先把手松开?”
闻铃月依依不舍地放开手,果然还是活着好啊。
周云镜没走出几步,突然顿下脚步,转头看向闻铃月。见她目光清澈,全然没有以往无神的痴傻模样。他忽地走到床边盯着她。
闻铃月刚撑着身子坐起来,看着他走到自己面前伸出一根手指。
“这是几?”
“……一。”
周云镜比划了个二:“这是几?”
“二。”
“闻师妹,你变聪明了!”
闻铃月略显浮夸地摸着自己缠着纱布的头:“哎呀,可能是被狗给踹的,我说怎么脑子突然灵敏了呢。”
“如此甚好,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周云镜眼中流露出欣慰的笑意。
二人谈话间,外面一阵鸡飞狗跳的声响传来,一个穿着白色长衫,满头银发的老头出现在大长老阁外,他是闻铃月现在的养父,亦是慈悲殿三长老。
赵庆疾步走进了院中,只见门口一条比人还高大的大黄狗被绳子拴着,趴在地上呜呜呜地哀嚎。冲进屋内,就看到了自己从小娇养的女儿脑袋上缠着一圈白色纱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