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H)

匀,头发有些凌乱地垂在眉头,显得很是温顺,她便放纵着伸出手指,隔着几厘米的距离描摹他的眉眼。眼圈下有淡淡的青黑,平添了许多愁虑,她手指多停了几秒,好奇他生活中会有些什么烦心事。再向下,是挺拔的鼻骨,硬朗的下颌,青色的胡茬冒了出来,不小心触上时有些扎手。他似乎比以前更瘦了些,但从来是张好看的脸,正中她心意的好看。不可否认她从一开始就是见色起意,只是没想到这意跨越七年,竟落在这张床上。至于他么,也是见色起意罢,但既然有这点意,那么对她还是有一点点感觉的吧,甚至不必说是不是喜欢。又也许他常做这样的事,这点意分给过许多个不同的姑娘,她也并没有什么特别。夏绯在枕头上蹭了蹭,又靠近他一些,几乎是将头抵在了他肩膀上。细究起来,她对他这七年,就能算喜欢么?是信徒对神祇的顶礼膜拜,在心底造就一座宫殿将他珍藏,每次出现都身披完美的彩色幻象。是幻象,她很清楚,就像她固执地从不肯吐露他的名字,认认真真地将他排除在真实生活之外。而现在躺在枕边的这个周时,和心底宫殿里那个,究竟不算同一个人罢。那幻象走出宫殿便成了阳光下巨大的彩色泡泡,一旦戳破,就什么都没有了。所以,保持距离,不要有期待,不要再进一步,今遭是时间线外的馈赠。说不上这纠结情绪是不是伤感,但她眼睛酸酸的,只好闭上,不久便是光怪陆离的梦境。一会是停留在昨夜的床上还没结束,一会像是倒退到几年之前的山顶,一会又回到酒吧,周时从来就没出现,她和卡卡饮酒到黎明,独自回家,躺在床上沉沉睡去,梦里一场旖丽。床垫吱呀一声响,妹妹跳上了床,爬到她身上踩来踩去,夏绯半睡半醒着,伸手囫囵安抚了一番,毛绒绒的脑袋拱了几下她下巴,没再扰她。并不安详地又睡了会,再睁眼时房间已是一片漆黑,只周时的手机亮着昏暗的光,照亮半边赤裸的胸膛,他一只手滑动着似乎在看消息,妹妹就温顺地隔着被子趴在他身上。

    听到声响,一人一猫两双安静齐齐望向她。醒了?周时问。妹妹也冲她喵了一声。夏绯愣愣地嗯了声,反应过来自己竟然一直抱着周时胳膊,赶快松开。他胳膊似乎是麻了,屈肘活动了下,半坐起了身子。妹妹仍粘在他身上,果然很随主人。几、几点了?她匆忙爬起来去摸开床头灯,手机并不在。周时把她手机从另一头的床头柜上递过来:七点多了。又说:你睡着的时候,来了几个电话。她以为她睡得并不沉,原来也过了这些时间,手机震动都没吵醒。按亮手机查看,果然是卡卡,微信上也有一连串的消息,通通在问她还活着没。她赶快回复:刚睡醒。卡卡秒回一个无语的表情。周时窸窸窣窣地穿衣服,似乎只是不经意地问:男朋友查岗吗?不是。她回得迅速:昨晚喝酒的朋友。又补充:女的。周时动作顿了下,她没看清表情就被t恤罩住,然后反应过来自己的回答太差劲。卡卡的语音通话拨过来,她立刻按断,像是某种做贼心虚。卡卡:???语音通话又来,和文字消息一起:接电话,不然我会以为你被绑架了。她抬头看了眼,周时正长身玉立地站在床边,心领神会地走了出去。接通电话,卡卡的声音劈头盖脸地响起来:你丫又睡了一天???嗯……声音很哑,她清了清嗓子:刚睡醒。卡卡:你一整天没回消息,我还以为你昨天晚上在酒吧被掳走了。又说:我刚下班,要不要一起吃饭?她立刻回:不要。扯来理由:不想出门。好吧。卡卡没有强求:台风天也没几个店开门,那我回家了。似乎换了只手,又开始絮叨:别提了,台风天连甲方和代理都居家办公了,傻老板非把我们叫到公司耗了一天,卷个什么劲啊……夏绯眼睛无意地扫到垃圾桶里,团成一团的纸巾和套套在最上面,有浓白的体流出来渍到下面的黑色内衣上,似在提醒她的荒y无度,脸上便有些烧得慌,急忙打断卡卡:我要继续睡了,拜拜。毫不留情地挂断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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