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他们的目光里都带着恶意,带着发泄的爽快,对于外来者“不识时务”的幸灾乐祸,让他很想做些什么把他们下作勾起的嘴角都给压下去。
他摸出手机给家里保姆打了电话,让她找出自己的高一制服,应该还被挂在衣柜里保养的不错,简单整理一下就让司机送来学校。
接下来,就要考虑这次的事情怎么处理了。
问到到底发生了什么,路明非回想了半天才答:“没什么,他们虽然看起来气势汹汹,其实也就指着我的鼻子说了些难听的话,然后围着我不让我走,拿一个塑料桶把剩饭啊什么的往我身上泼,大部分都泼到地上去了,我其实还好啦。”
这话并不能宽慰楚子航分毫,反而让他有了恨铁不成钢的情绪。
“你怎么不反抗,不是说还手,人多你打不过总可以躲吧,跑到人多的地方他们也就不会把你怎么办了。”
自己也觉得这话的语气重了些,楚子航叹着气坐到路明非对面的椅子上,视线正好扫到年轻人脏污的裤脚。
“裤子也脱了去,这里没有别人。”两个女孩还在门口守着,应该不会让别人随便进来。翻了几个床边的抽屉楚子航找到一双一次性拖鞋,“鞋也脱下来吧,我等会给你去拿我的运动鞋。”
虽说尺码不一定合适,但不做什么专业性运动的情况下稍大稍小点都没关系,路明非那双鞋不知道都踩过什么,看起来不算特别糟糕,还是和衣物一起放一边去比较好。
幸好房间里的温度还算高,男孩只穿着内裤不至于冷,楚子航犹豫了下要不要给他披上自己的外套,最终还是把人赶到床上裹上了被子。
“我不是故意不反抗的”,被裹成粽子后路明非小声说,垂着脑袋像个犯错的孩子。楚子航沉默着坐到他旁边,正想着要说些什么安慰的话,却恍惚间感觉到空气中异样的波动。
男孩轻轻抬起头,楚子航仿佛被磁铁吸引了一般转头看他,他的眼底仿佛流淌着黄金,耀眼而灼热。
“我不怕那些人,他们伤害不了我。我怕我一不小心弄断了他们的手和脚,我就不能再继续在这里读书,就见不到师兄了。”
楚子航的心猛地一沉,而路明非还在继续解释,“如果我跑了,他们下次还会再来找我,没完没了,还不如这次就让他们满意了,就好了”
“笨蛋”对于脑海里突然冒出来的把男孩抱在怀里的想法,楚子航手足无措,抬了抬手,到底还是只攥住了男孩身上的被角。
“你想反了,那些恶人,你越是退让,他们就会越得寸进尺,你放任他们为所欲为了一次,下一次他们就会更无所顾忌。”他柔声解释,手抚上路明非的发顶,似乎是被男孩用水龙头冲洗了一下弄脏的地方,有那么几处地方还是湿的,一绺一绺贴在一起。
“不过你也可以放心”,他保证道,“我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男孩小动物一样用头蹭着他的手掌,眯起眼睛点了点头。
“我准备把我高一的制服送给一个同学。”楚子航在周末的家庭聚餐上这么说。
“不是要留着做纪念的吗?”
仕兰高中的制服根据年级不同,在领口、袖口等包边的颜色上有区别,高一是绿色,高二是银色,高三是红色。高一的学生正在中二期,很喜欢自称是蛇院人,还有些自称狮院学子,做梦都想着穿上高三制服。
“那个学弟家里没有亲人,虽然说他父母留下了不少的遗产,但被抚养他的机构控制着生活还很拮据,因为是插班生,也有人看他是个孤儿觉得好欺负,经常被高年级找麻烦,上次还往他身上泼泔水。”
关于路明非的家庭情况有说谎的嫌疑,但总不能说他自己也不清楚对方的底细,听着就太不可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