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蛮起来了。
应闻隽借故离开,临走前又从香案上执起三炷香点燃,恭恭敬敬地上香给宋千芊,并跪在蒲团上,磕了三下头。
他做这些时背对着,没看见赵旻瞧他的眼神。
赵旻先是诧异一瞬,继而温柔下来,视线往那边一落,便把母亲与应闻隽都看见眼里。大抵他自己当时也并没有意识到是用什么样的眼神在看着应闻隽的。
赵芸盯着二人,面色骤变。
应闻隽抬脚往外走,祠堂的门关上的那一刻,他猛地听见藤条挥动的破风声,继而打在肉上,响起裂帛声。赵旻痛叫一声,不服道:“做什么又打我!”
“打你人妻!同表亲乱,打的就是你这个不知廉耻道德败坏的东西!还敢骗我?我今日非要替你娘教训你不可!你不止玩男人,还玩到自己亲戚头上,还是你为了报复宋千兆,真什么都顾不得了?”
赵芸的声音听起来已经彻底压制不住怒火,叫赵旻跪在宋千芊牌位前悔改。
“我怎么了,我什么错都没有!”赵旻冷冷犟嘴,“表亲又如何,人妻又如何,他宋千兆要是能看住自己人,还至于让我钻了空子?”
赵芸快被气疯了。
继而一鞭接着一鞭,噼里啪啦落下来。赵旻这般少爷脾气,却是硬生生忍下,一声不吭,无论赵芸如何打骂,都不肯认错服软。
刚才是假打,现在才是真打。
明明是打在赵旻身上,句句也都是冲着赵旻骂的,应闻隽的脸上却跟着火辣辣的,像是他的脸也跟着一起被打骂了。
赵芸是如何发现的?应闻隽一惊。
不等他继续听下去,管家已赶了过来,将应闻隽请走。
他似乎是又回到那个早上,前一秒甜蜜,后一秒痛苦,还没看清身边的人是谁,只记着昨夜的温存缠绵,抬手搂了上去,下一秒门被人推开,一群人背着光,乌压压地站在门口。他忘记了那些人的脸,却记着他们看向自己的眼神,鄙夷的、不屑的、讥讽的,厌恶的,化作赵芸暴跳如雷的眉眼,与她不可置信的眼神。继而满脸冷傲,仿佛看见什么不择手段的肮脏东西。
应闻隽追悔莫及:他不该跟赵旻回四川。
赵芸明明没有将他怎样,应闻隽却觉得自尊再一次被人踩在脚底。他在这一刻真的恨透了赵旻,恨透了冯义,也恨透了宋千兆。
可事到如今,他既已迈出了这一步,做下决定,便是一步步踩着自尊,踩着刀刃,也得咬牙走过去。置之死地而后生,有些东西,他得先豁出去,才能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