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西边出来,他竟愿意让我单独与你在一处。”
应闻隽没吭声,今日见过李秘书以后,他心中总是有些不踏实。
睡前找到了管家,问赵旻回来了没有。
管家似是没料到应闻隽竟然会主动关心赵旻的去向,颇为意外地看他一眼,回答道:“刚回来,小姐今日也回来了,正把少爷叫去祠堂,看样子又要吵起来。”
言下之意,是让应闻隽去劝劝。
连管家都看出应闻隽说话管用,赵旻会听,应闻隽却不知是故意逃避,还是真没听懂,只笑道:“那我还是别去触霉头了。”
他话虽这样讲,脚却不自觉地冲着祠堂的方向,走了过去。
祠堂的门大敞着,赵旻早已不知去向,赵芸手里捏着张相片,陷在椅子里,无声地落泪。
她的双肩塌着,不复女中豪杰模样,几缕碎发垂在脸庞。按道理说看见女士哭泣,应闻隽没有转头就走的道理,可他与赵芸并不亲,相反他还有些畏惧这位表姨,就要在悄悄离开时,却听赵芸深吸了口气,强装无事道:“都走到门口了,怎么不进来。进来吧。”
应闻隽别无他法,只好硬着头皮进去了。
赵芸一指对面空着的椅子,冷静地擦着眼角的泪痕。
二人相对无言,尴尬地很。于公,赵芸是他表姨,是他母亲的表姐妹,可他自小在贵州长大,和赵芸来往并不多;于私,赵旻是赵芸当亲儿子养大的,而他现在是赵旻的姘头,赵芸应当对他咬牙切齿才是。
最后还是赵芸先开口,一出口便令应闻隽意想不到,冷汗流了一身。
“是那个小畜生强迫你的?”
虽是问句,可话里的意思却十分笃定,一句“小畜生”骂的恨铁不成钢,听得应闻隽十分尴尬。赵芸冷笑一声,仿佛知道应闻隽心中想什么似的,毫不留情道:“你不用替他遮掩,赵旻是我养大的,他什么脾气,我最清楚不过。”
应闻隽只好点了点头,又加了句:“小姨,您别和赵旻生气。”
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见赵芸这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应该又是同赵旻吵架了。
赵芸叹口气,不再说话,手指下意识摩挲着手中的相片。应闻隽看了过去,发现是她同宋千芊学生时代的合照,衣着发型同和平路的别墅中挂的那张差不多,应该是同一时间拍的。
“您和赵旻的母亲之前就认识?”
赵芸一愣:“你怎么知道这是谁?”
“我去过和平路的别墅,在客厅看到过这张照片。”
赵芸不吭声了,看向应闻隽的眼神登时变得不同,她神情微妙,好像那栋别墅是什么去不得的地方一样。过了半晌,才道:“那是赵旻长大的地方,芊芊去世前,也一直住在里面,芊芊将房子留给了我,赵旻出国前,我又将房子还给他。”
“张妈说过,小姨您和宋小姐本就是大学同学,你二人最要好的朋友,后来宋小姐嫁给表舅,就是亲上加亲了。”
“亲上加亲?”
赵芸听到应闻隽提起宋千芊,表情就很温柔,但当应闻隽提起赵旻的父亲赵岩,她的神情就在一瞬间变得不可捉摸起来。赵芸的眼睛慢慢眨动着,像蝴蝶煽动翅膀,她虽早已年逾四十,却因不曾生育而依旧容颜娇丽,十几年在商场的杀伐锤炼使这位赵家大小姐的脊背永远都是挺直的。
赵芸讥讽道:“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将自己的亲哥哥介绍给自己的好朋友,促成他们二人的婚姻。”
赵岩同宋千芊的婚姻破裂在家族中不是什么秘辛,连应闻隽这样的远房表亲都略知一二,只是先前他从来没有在意过,如今和赵旻有了这样的关系,方回忆起不少细节。
宋千芊当年作为宋家最受宠的幺女,嫁到四川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