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看了眼,应和道:“太晚就住下来吧,正好药厂的事情我考虑的差不多,是要给你个准话了。”
赵旻“哎呀”一声,顺势道:“又得叨扰舅舅了。”
见两个当家做主的已拍板做下决定,柏英只好不再拒绝,只是看向赵旻的神色稍显愧疚,带着微妙的同情,片刻后不知想到什么,笑容又变得甜蜜起来。应闻隽来晚了,坐的远,本就不是这场大戏的主角,只是他旁边坐着个同赵旻有过节的六姨太,颇为不满地朝那边努努嘴,压低了声音,朝应闻隽小声抱怨。
“那个柏先生啊,跟着男友来混吃混喝也就罢了,你们回四川的这一个月,他自己也常来,我看是把这里当他自己家了。”
应闻隽的表情瞬间变得难以言喻,转头默默看向六姨太。
六姨太一怔,问道:“你看我做什么呀,别以为我年纪小就什么都不懂,他们这两口子,不就想白吃不干活,占宋家的便宜么。”
应闻隽无语凝噎,心道那天真是高看了这丫头,原来那敏感心思全用在自己人身上了,看他一看一个准,对着外人,聪明劲儿就落不到实处。
六姨太还在嘀嘀咕咕,说什么赵旻这混蛋小开把她耳朵都给拽痛了,非得要把她耳环撸下来,毫无绅士风度。
“我看他就是装阔,否则怎的连我这耳坠子都要讨。”
应闻隽已没心思在听,被六姨太一语点醒,内心惊涛骇浪,情不自禁往赵旻与柏英那边看去。见赵旻吃饱喝足,看着桌上的酒水发呆,坐在柏英身边,一副极尽放松的神态,手臂自然而然地搭在柏英的椅背上,人往他那边靠,二人亲密无间,柏英说什么,赵旻都点头。
他听二人甜言蜜语,心中毫无波澜;见赵旻体贴柏英,也不是太在乎;偏的此时赵旻酒足饭饱后下意识的反应叫应闻隽心头一跳。
盯着赵旻搁在柏英椅背上的手臂,继而想起从前和爹娘住在贵州时,夜晚凉快,爹娘坐在庭院中纳凉,他娘坐在哪边,他爹的胳膊就落在哪边。
倒也不是非得把人搂在怀里才算作罢,就是举手投足间,已形成默契的信赖与依靠——倒真应了六姨太那句话,赵旻跟柏英,倒真跟两口子似的。
应闻隽心想,只是赵旻头上绿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