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就眼睛周围有些肿。”
“放屁!”凡总吼道,“这样儿我妈都不认得我……怎么办?我今天还要见客户呢!小梅!纪小梅!”
纪小梅无奈地擦了擦手,来到他身边,打量了一番镜子里的凡猪头。
“那……那就说你昨天看电影什么的太投入了。”
“扯谎太明显了吧?我一个奔三十的老总我看什么哭成这啊!以前上学时看韩剧我都没哭过。”
“你还看韩剧……”纪小梅看着他哭笑不得。
她想了想,拿手机搜了一下递过来给他看,“你非得要个电影名儿的话,这个怎么样?”
凡烈一瞅,“动画片?纪小梅你认真点。”
纪小梅认真地点头,“我以前一个人看这个的时候就哭过。”
“哦……”凡烈停止了戏精表演,他接过手机仔细看了一眼,“行,我记住了。”
唉……她怎么一个人哭呢?他心里想。
凡烈安心地享受完纪小梅给他准备的剩菜盖面,看着她把他丢在地板上的衣服放进洗衣机,最后偎依着把他送到门口。
他低头亲了纪小梅一下,“宝儿,有个事儿得去一趟,下午我联系你。”
纪小梅乖顺地点了点头,抬头回亲了他一下,“不急,我也有事。”
凡烈咧嘴,轻轻捏了一下她的脸颊,“行,那我等你找我。”
纪小梅的眼珠突然动了动,但她什么都没有说,就这么看着凡烈消失在了电梯门里。
家里就剩了她一个人。
纪小梅站在房间环顾了一下四周,空气中还有凡烈的味道。她深深地吸了一口,闭上眼睛将这味道滤过肺里。
凡烈这屋里各种家具摆件杂物众多,但她此时却觉得空荡荡的。许久,她在屋里里转了一圈,把属于自己的东西都放进背包里。她打开卧室柜门,把寄存的纸箱拉出来凝视了一会儿,又缓缓推了回去。
又检查了一遍没有遗漏,纪小梅给窗台上的象牙宫浇了一点水,走到门口。她右手抚摸了一会儿那枚戒指,然后褪下来,和凡烈给她的钥匙并排小心地放在进门台子上。
最后她跨出屋外,回头看着门缓缓合上。
这个点儿已经过了上班高峰期,路上人不多。阴寒的冬天已经悄悄离去,太阳照得街上暖烘烘的。
纪小梅一个人晃悠悠地走在马路牙子上,她时而瞄瞄驰过的车辆,时而仰视参天的大树。
她知道从刚才就一直有一个人在身后不远处,不紧不慢地跟着她。
是个男人。
她轻轻嗤笑了一声,只管往前走。
终于,自行车轮的声音逐渐靠近了。
纪小梅好像毫无察觉一样,继续悠闲地迈着步子。
自行车慢吞吞地赶上她,她礼貌地侧头看去。是个清秀的年轻男子,戴着一副黑框眼睛,额前的头发遮住了他大半的眼睛。
看起来多乖的一个孩子啊,她想。
男子一只脚虚搭在地面上踩着步子跟着她,左手在下身快速地撸动着。
“美女,吗?”
纪小梅低头瞟了一眼那个粉色的小肉条,又面无表情地转回了头,继续往前走,神色跟看了路边的一个破塑料袋无异。
男子没有放弃,一直不紧不慢地跟她并排走着,眼睛盯着她,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美女,吗?吗?”
但纪小梅显然知道他的意图是什么。
比起器官的接触,猎物被触手逗弄时惊慌和愤怒的模样才是怪物们兴奋的顶点。
于是她再也不做任何反应,既没有惊恐,也没有斥责,完全当空气无视他,目视前方,自走自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