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骗自己了,”李星辰深吸一口气,带着点鼻音,“算了……我说真的,放手吧……就当是我求你。”
那次聊过之后孟繁大部分时间都睡在医院,以为冷静一段时间会好。可他偶尔几次回家却发现家里属于李星辰的东西越来越少。以前他们吵架,李星辰也会离家出走,可都不像这一次闹这么久。
午后的阳光很刺眼,透过纱帘暖洋洋地照在他身上。李星辰从床边的小塌拿起睡袍,也不系腰间的绑带,到了浴缸边,打开水阀,又脱掉刚穿的睡袍,宽敞空荡的房间,只有他自己,显得这一系列动作多余又做作。
昨天晚上有个剪辑的急活,来不及吃饭,忙到四点才睡。李星辰躺在热水里懒得动,手机上一堆未读信息,不少约他吃饭的。
他重新点开置顶的信息栏,看到孟繁昨天,或者说今天给他发的信息:好的。
李星辰跨出浴缸,任由身上滴下的水在木地板留下一串水渍。他先去书桌看了一眼,厚厚的书和资料旁边,放着那个牛皮纸袋。
他把白色的棉线一圈一圈绕开,里面是两份文件。
离婚协议,两份的落款处,都已经签了孟繁的名字。
他叹了口气,环顾四周,书架空了一半,衣帽间也几乎搬空了,电视柜的展示墙有不少照片,他拍的,有孟繁的单人照,全家福,一些风景,唯独没有两人的合照。
孟繁的东西很少,日常生活中的吃穿用度也很简单,除了工作,几乎没有什么个人爱好。
相比之下,他更物质、更奢侈,喜欢各种刺激的体验。
这样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居然在一起生活了七年。李星辰苦笑,根本就是浪费时间吧。
有人说感情可以培养,可现实却硬生生地打了两个人的脸。
他在一份协议上签了自己的名字,另一份随便折了一下塞回档案袋。
财产没什么可分割的。房子是孟繁婚前买的,婚后的钱各花各的,家里的开销都是孟繁持,李星辰自己没什么存款,也没要孟繁分给他的那一半。至于孟繁家里,众所周知很有钱,可李星辰从没惦记过。
他把剩余的行李装了箱,24寸的箱子没有填满,就像他的心,总是空落落的一块。
下到地库,孟繁的车不在,李星辰猜他又去医院了,于是发了条消息:协议我签完了。
他本想再写句,这些年感谢你的照顾,最后还是没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