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挪,搁在温柚面前。温柚平静地伸出手?,将他?衬衫袖口往上撩了撩,轻轻撕下裹着手?腕的旧膏药。膏药贴过的皮肤微微发红,关节看起来?已经?完全消肿,凸起的骨节锋利清晰,力量感十足的样子,一点也不像他?形容的“动都动不了”。温柚没说什么,权当他?受了她看不出来?的内伤。
她撕开一张新膏药,与此同时,肚子传来?轻轻的一声咕噜,二氧化?碳在胃里?翻腾,蓄势待发。好想打嗝啊。温柚屏住呼吸,将云深的手?拽过来?一点,正?欲裹上膏药,他?却条件反似的把手?往回?收了收。怎么这?样。膏药已经?贴了下去?。温柚忘了自己正?在憋气,忍不住张嘴抱怨道:“你动什么?这?下贴歪了吧嗝——”……室内极安静,她说话声音不高?不低,最后从喉间?带出的打嗝声却分外抓耳。本就?寂静的空气在这?一刻仿佛凝固成了实质。就?连云深笔记本屏幕上的几个视频人像,也莫名静止,卡成了图片。所有人都听到了一阵软软的打嗝声。但是,大部分人都没听出是谁打的,只有杨哲,感觉到了是从老板那儿传出来?的。许久没有人说话,大家好似都默契地认同——第一个打破沉默的就?是打嗝的仁兄。“不好意思。”为了保住老板的面子,杨哲主动站了出来?,“我?晚饭吃太多了,没消化?好。”会议在这?时已经?进入尾声,而且与会的都是公司内的老熟人,气氛很轻松。听到杨哲的话,有人忍俊不禁,直接点破,将会议代入闲聊模式:“我?耳朵没聋,刚才明明是女生的声音。小杨你老婆在旁边?”杨哲听罢,愣了愣,硬着头皮道:“是啊,刚才打嗝的,其实是我?老婆。”话音方落,他?蓦地感受到一道凉凉的视线穿透了屏幕,投落在他?身上。大家纷纷笑起来?,恭喜杨哲求婚成功,现在是有家室的男人了。杨哲瞥了眼屏幕左上角。画面中,英俊的男人神色淡淡,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好像有点反感大家在开会的时候闲聊起来?,不说正?事。杨哲正?欲提醒诸位,将会议拉回?正?轨,就?在这?时,一道冷淡紧劲、分外抓耳的声音突然响起——“嘶——”云深莫名其妙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嘈杂的会议登时安静下来?。“轻点。”视频画面中,男人微皱着眉,侧眸看向身旁,散漫地抱怨了一声。须臾,他?似乎才想起来?现在在开会,目光悠闲地转回?来?,漫不经?心道:“不好意思啊,昨天手?受伤了,有人正?给我?包扎呢。”……温柚看不见他?的电脑屏幕,也不知?道他?们之前在议论什么。不是在开会吗?怎么突然说这?个,与会成员都会听见的吧?难道在显摆自己受伤了,好推卸工作?可他?是老板。社畜才会这?么干吧。又或者……在显摆有人给他?包扎吗?温柚心一跳,下意识看向他?,正?好对上男人撩起的视线,轻飘飘的,像秋雨方歇掠过湖面的一阵风。“弄好了。”温柚仓促地将他?的手?推回?去?,轻声说道,“你开会吧,我?走?了。”说罢,她转身离开,边走?边抬手?摸了摸喉咙,自以为刚才打的那声嗝无人在意,所以也没太尴尬。回?到房间?,她关上门,靠在墙上摸了摸心口。今晚喝了那么多汽水,酒精应该冲得很淡了,可心还是特别容易慌,神思也飘飘荡荡的,落不到实处。放任自己打了好几个嗝,温柚走?进浴室,放热水,准备泡个澡。外面客厅。云深已经?退出了会议,他?转了转裹着膏药的右手?,接起于向阳打来?的电话。别人不敢调侃他?,公司的首席科学家却没什么好怕的。“怎么回?事,云总不交代一下?”于向阳笑道,“最近走?桃花运了?”云深:“就?一租客。”“老实说吧,咱俩师兄弟这?么多年,你身边什么时候出现女人了?”于向阳调侃道,“你缺那点租金?该不会是诱骗到家里?来?的吧。”“诱骗?”云深听乐了,“我?需要诱骗?”“谁知?道。”于向阳话里?带讽,“你那脾气,不靠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