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男孩子的贞洁很重要

蜷着长腿坐到绣墩上时,柳琢春才真切地意识到自己又被宁宁哄了。

    细长的米粒在耳垂的两侧轻轻碾着,有些疼,柳琢春不自觉用余光去找宁宁。

    周围站了许多姑娘,红着脸看这梅胎雪骨的小公子穿耳洞,这让她们觉得新奇又兴奋。

    宁宁站在柜台那边挑首饰,柳琢春只能瞟见一截她海棠红的裙摆。

    “宁宁”

    缝衣针在烛火上烧,柳琢春眉心跳了跳,忍不住开口唤了唤没良心的小姑娘。

    他全然不知自己的声音不自觉捎上来软弱而不自知的依恋,听得姑娘们耳根发红。

    “在呢,在呢!”

    宁宁往手心塞了一个东西,转手挤到柳琢春身边,伸手遮住了他的眼睛。

    缝衣针已经碰到了小公子白透且薄的耳垂,宁宁感到手心里,他的睫毛颤动得厉害。

    缝衣针快速穿透耳垂,柳琢春轻哼一声,然后被宁宁整个抱在怀里。

    “女郎,快快松开你哥哥吧,还有另一边呢。”

    王婆婆被宁宁大惊小怪的架势逗笑,这么亲近的兄妹倒真是,一篇策论洋洋洒洒,几乎没有停顿,一气呵成。

    人和人之间果然是有差距的,江城认命地叹息一声,吹起了宣纸的边角,柳琢春侧目凉凉地瞟他一眼,抿唇没做声,莹白的指尖轻轻拂到边角,用力压下,沁出一点淡粉色,就像剔透的白玉里嵌进一瓣桃花,冰清玉洁又活色生香。

    江城几乎下意识止住了呼吸,但目光久久落在柳琢春的指尖,前段时间,他每日中午都会剥一袋核桃仁,用力狠了,莹白的指尖便会沁出嫣红,颜色比现在更要秾艳。

    那些核桃仁他没见柳琢春吃过,就像是每日放学后少年在夜市上买的小吃,他只是用心备着,等着,然后在失望之后丢掉,待到第二天再重复一遍。

    江城有时候有点心疼那些被扔掉的零嘴,有时候又有点心疼柳二公子。

    宁宁再不理他,只怕这少年冷玉似的一双手都要被扣烂了。

    待到学堂里的光线暗下来,天边轰隆几声闷响,乌云下坠,坐在窗边的学子甚至来不及合上窗扉,凉风裹着雨珠便倾泄进学堂。

    江城慌忙收起桌上的书纸,心情也因为这场雨清爽起来,挺好的,只要不学习他都觉得有意思。

    身边柳琢春也刚好做完课业,面上仍是一片清冷无心的模样,这场雨除了打湿几缕他颊边的碎发,甚至不能让少年蹙眉。

    他不疾不徐地收拾好桌子,又从书袋里拿出中午时没剥完的核桃,趁着昏暗的光线,一颗一颗剥起来。

    学堂里早就像沸水似的骚动了起来,许多小厮举着伞站在门口接自家主子,江城刚收拾完书袋,就看见父亲身边的护卫正扛着一把大青伞朝这边跑过来。

    “阿春,今个的雨下的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走吧,先让我家的下人送你回府。”

    江城十分仗义地敲了敲桌子建议,但窗外雨越下越急,柳琢春仍是不疾不徐地剥着手中的坚果,被雨丝打湿的眼睫颤了颤,望了望雨幕,然后蹙眉拒绝了他:“这种天气宁宁说不定会来给我送伞,等她来了,找不到我该难受了。”

    “可、可宁宁都半个月没”

    江城话没说完,就感到一束极冷厉的目光,柳琢春淡漠的眼里蕴着恼怒,手指捏碎了坚硬的核桃壳,语充满敌意,他执拗道:“宁宁答应过会要来找我的,现在只不过是被一些事情绊住了手脚。江城,你不知道我们的事情,就不要乱说。”

    平日里柳二公子虽然也很冷漠,但那种冷是一种平淡无心的,不像现在,江城觉得他眼里几乎要凝出冰刃了,显然是愤怒到了极点。

    “抱、抱哎,阿春!那、那不是宁宁吗?她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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