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我也会难过的

之前还傻傻得对褚慈河生出些柔软的心思。

    “殿下,你对柳二公子也会这么凶吗?”褚慈河胳膊缠着宁宁的脖颈,脸颊无力地贴在她颈侧,微微垂下眼睫,神态落寞,但偏生言语讥诮,刺得宁宁毫无怜惜之意。

    她再次将药匙怼到褚慈河唇边,眼看他吞咽不及,嘴角溢出一道褐色的水痕,眼尾也被呛得泛红,宁宁幸灾乐祸地扑哧一声笑出来。

    “谁像你似的顿顿吃药?褚慈河,说实在的,你是不是心眼太多,整天算计来算计去,没有精力养身体才这么弱啊,啧啧,看往后谁家的小女郎愿意嫁与你。”

    捏着衣袖擦拭干净嘴角,褚慈河瞥了一眼宁宁,洇红的眼尾撩起来,故作神秘地扇动下睫羽,他笑吟吟地又凑近宁宁,下巴垫在她肩头,语气柔软又含着一丝讥诮,轻声道:“我不娶别的小女郎,殿下,我要嫁与你做驸马。”

    “嗯?呸呸呸!褚慈河,药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我怎么能跟你成亲啊”

    宁宁不禁睁大了眼睛,偏头觑着褚慈河,想要从他苍白的脸上找到一点破绽。

    但很失望,系统既没有出声纠正,褚慈河也一直眉目含笑,温凉的手指挤到她指间,亲密自然地十指相扣着。

    “是真的呀,殿下,原本太后母族程氏就与国公府交好,在北渡之前,程氏与褚氏同为江南世族,多有联姻交往。如今国公府有军功战绩傍身,自然不能再出任何惊才绝艳的子弟,像我这般的病秧子就正和圣上心意,所以和其他世族联姻也是不妥,只有尚公主为驸马,最能安抚圣心。宁宁,这是我们出生之前就注定好的,我是你的。”

    他娘的,艹,好有道理。

    一长串的解释让宁宁愣住,思及皇奶奶对于国公府的优待,宁宁不禁点头,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番病恹恹的少年,见他水润润的眸子泛着光望向自己,不由地扶额。

    “你既知晓我们之间有婚约,又为何放任我接近阿春?”

    “宁宁”褚慈河弯唇笑了笑,脸颊依恋地贴在她的颈侧,两只胳膊也紧紧圈着她的腰肢,语气嗔怪,但偏又故作大度地说:“哪有女子不花心的呀?但反正再喜欢也抬不到明面上,我身子不好,不能陪着宁宁尽兴。当然要大度”

    说着嗓音微哽,宁宁察觉到温热的水珠滑进她的衣领,褚慈河小声抽了抽气,才继续道:“总之最后能进宁宁的公主府的只有我一个,哼,外面的野花野草生得在漂亮,到底栽不到家里。”

    救命,宁宁捏住褚慈河的腮帮子,看这心思阴沉的少年被迫嘟着嘴无助地望向自己,忍俊不禁道:“你最好给我好好说话,世子殿下,你又憋了什么坏水,我不在乎,反正别舞到我面前,咱们还能和和睦睦的,不然,”目光落到他苍白清丽的眉眼之间,宁宁弯眸盈出甜蜜的笑来,“不然我可也不是什么好人,趁你病,要你命,知不知道?”

    船舱外水浪翻涌,一簇簇勾勒着灿金色的边舔上船板,褚慈河静静地望着他年轻逞凶的小殿下,冰凉的指尖扣紧他,身子在微弱的摇晃中自然地依偎进她怀里。

    病弱的少年也像被撞散的水浪一般,搂紧了他救命的浮板。

    “宁宁,你怎么就不信我喜欢你呢?”

    橙色的火球沉入水面,斑斓的浪花翻涌,他偷偷望着自己未来的小妻子,甜蜜地翘起唇角:“我也会难过的,宁宁,你抱我再紧一些吧。”

    宁宁的信送得并不规律,有时絮絮叨叨,一个月能送来十几封,吃穿见闻,乃至桥墩上晒暖的狸猫,她都会仔细讲讲是什么花色、什么品种。但也会十天半个月不通一字,信使一趟趟从柳府拍马而过,阿春无言地瞧着,忽觉得自己的心也滚上尘土被那马蹄给踩碎了。

    柳琢春一个人走过长街时,身旁挤嚷的人群和喧闹的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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