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哥哥的守宫砂



    “悔意当然是有,但架不住太欢喜阿春了,一见阿春就想亲近亲近,想和阿春黏在一块。”

    宁宁见他情绪缓和,便直接圈住阿春的腰,将脸埋在少年怀里,胡乱蹭了蹭找到个舒服的位置,然后闭上眼长叹一声:“那宴会的椅子坐得我屁股痛,还是阿春怀里最舒服。”

    “撒娇发嗲骗人精。”阿春低头将宁宁往自己怀里拢了拢,眉眼柔和,煌煌灯火下就像是被融化的冰霜一般透彻,爱意和依恋根本无法掩饰。

    两个人就安静地抱在一起,也没怎么说话,竹林冷冽清香的空气,以及亭子里的煌煌灯火都像是一层若有似无的梦境,明明不远处就是朝堂斗争的中心,衣香鬓影,波云诡谲。但偏偏这一刻,两个少年人依偎在一起,只是依偎着,就美好得好似偷来的浮生一梦。

    前厅传来丝竹歌舞的声音,宁宁知道是宴会马上要开始了,于是松开少年的腰,跪坐在他身边,仔细地撩开阿春的发丝,露出莹润耳垂上沁红的一点,是阿春为她而穿的耳洞。

    “阿春,还疼吗?”

    宁宁忍不住用唇瓣碰了碰阿春的耳垂,少年攥着她的手猛地一紧,抬眼看着宁宁,唇瓣勾起,又露出得偿所愿的笑意。

    “疼的,所以宁宁记得,你要多亲亲哥哥,不然哥哥为你留下的伤口就好不了了,就要生疮发脓,一辈子折磨着哥哥了。”

    阿春这样说,宁宁当然忍不住,又热血上头捧着少年的脸亲了下去,只不过这次系统痛感刺激似乎没有前两次强烈,她怀疑是自己的承受阈值提升了,但不管怎么样,在许逐语和阿春确定关系之前,能偷亲一口就是自己赚了一口。

    少年被她亲的鬓发散落,最后只好又重新束了遍头发,丝竹声又换了个曲调的时候,阿春不得已只能赶回宴会,继续陪在父亲身侧应酬。至于宁宁则晚他几步,以免被旁人看出端倪。

    百无聊赖地坐在亭子里等着阿春走远,但喀嚓几声,在一阵枯枝碎裂的声音之后,宁宁顺着断裂的竹子走过去,看到玄衣少年背对着自己,肩膀战栗,高马尾也一颤一颤的,像是被撩拨的少年的心弦。

    “阿影。”

    宁宁想到方才哄阿春的时候,估计迟影也在暗中观察着,她眉心一跳,顿觉头大。但没办法,已经走过来了,便踮脚从背后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果然,湿漉漉的,她摸到一手的泪水。

    “阿影,你别哭,以后我亲你最多,只偶尔亲一下别人好不好?”

    迟影的眼睫毛浓而翘,泪珠圆润,竟然可以一大颗直接粘在睫毛上。宁宁边捧着少年的脸给他擦眼泪,一边盯着他的脸走神。直到把迟影的脸给擦红了,他才轻轻攥住宁宁的手腕,啜泣了几声忍住哭腔,问她:“可是殿下很喜欢柳公子,京城里的其他人也都喜欢柳公子,没有人知晓迟影,也没有人喜欢迟影。”

    “你原来是这么想的吗?”宁宁反握住阿影,手指摩挲着往下与他十指相扣,很亲密地抵着少年的额头,她小声地说:“可是我知道你呀,阿影,旁人知晓你亦或是旁人喜欢你,很重要吗?他们又不能多给你几颗糖吃,可是我不一样呀,我喜欢你,我知道你,所以,我准备了好多好多糖果给阿影吃。”

    宁宁的双眼骤然笑弯,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拿出来宴席上的酥糖,碧绿的手帕小心包裹着,摊开在手心捧到阿影面前,她捏起来一块,晃了晃笑道:“喜欢吗,阿影?”

    斑驳的竹影淌过少年人之间,迟影的心跳空了几下,他看着宁宁手心里的酥糖,忽然怔怔地想,这是给我的,原来殿下在晚宴上认真挑了那么久,是为了给我藏几颗甜蜜的酥糖。

    晶莹的泪珠又滴下来,砸在宁宁手心的酥糖上,她惊讶地要将那颗糖给拿掉,但迟影却毫不犹豫地把沾了泪水的糖果填进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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