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勾着林初月下巴,把她的头抬起来,仔细端详了一会儿,道:“倒是没看出来你不好意思,理直气壮得很。”林初月把抵在自己下巴的手指握住拉开,“哼,那是郎君眼拙。”“尽会胡说八道。”周宵不与她计较,道:“好了,时间不早了,睡吧。” 夜雨万籁俱寂的深夜。几道闪电突然出现在暗色的天幕之中,紧接着震耳欲聋的雷声响起。“轰隆隆隆”淅沥的小雨落了下来,没过一会儿,雨势逐渐变大,大雨哗啦啦在屋顶上,敲打着琉璃窗户,落在地面上。落在屋顶上的雨水汇成一条条细细的涓流,最终落入地面,雨水杂乱无序地拍打在琉璃窗户上,发出霹雳啪啦的声响。天地间一片寂静,唯有的落雨的声音显得格外的响亮。屋内。黑暗中,周宵睁开双眼,听着外面的落雨声,神色沉沉,不知在想些什么。周宵坐起身来,看了看里侧睡得安稳的林初月,把她盖到肚子处的被子往上提了提。夫妻睡觉,一般是妻子睡在床外侧,丈夫睡的是里侧,一则是妻子起夜的时候能不用经过丈夫下床,不会打扰到丈夫,其二就是方便妻子服侍丈夫起夜。林初月和周宵以前就是林初月睡在外侧,周宵睡在里面。后来两人开始盖一床被子,也不分什么谁睡在里面,谁睡在外面的问题了。
周宵掀开被子,下了床,走到案几前,倒了一杯茶水,端起来一饮而尽。正要转身,周宵听到外间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轻响,他抬头望去,只见一抹昏黄的暗光越来越近,是夏荷提着一盏小灯进来了。周宵低声问道:“有事?”“郎君,奴婢无事,就是听到动静以为娘子醒了,奴婢来看看,万一娘子有什么吩咐。”夏荷低声道:“郎君,奴婢告退了。”夏荷今晚值夜,刚刚被雷声吵醒了,正打算继续睡的时候,听到屋里传出一阵动静,她这才过来看一看。借着一点点昏黄的光照,夏荷看清了站在案几前那个高大的身影,不是娘子醒来了。“去吧。”周宵正要转身上床,不知想起些什么,步子一拐,拿了夏荷手中的灯盏,朝着外间走去。走在周宵后面的夏荷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郎君大半夜不睡觉怎么还往外走了?但因着周宵没吩咐,夏荷也不能跟上去,也不敢直接去睡觉,便点了一盏小灯,站在外间等着。看着周宵走到了钰哥儿住的隔间的门口,推开门走了进去。夏荷这才恍然,原来郎君是去看钰哥儿了。周宵径直走到钰哥儿睡觉的卧房,借着灯光,整个卧房的情况被周宵收入眼底。拔步床旁边放着一张四周围起来的小床,奶娘在床上睡得很沉,钰哥儿在小床上安稳地睡着。周宵走到小床跟前,弯下腰,看着熟睡的儿子,不知道梦到了什么,粉红的小嘴时不时蠕动一下,可爱得紧。周宵脸色变得柔和下来,放轻动作把钰哥儿放在外面的小手塞回被子里面。目光扫向奶娘时,周宵的神色变得漠然。周宵出了外间,看到夏荷还立在那,他淡声说道:“去睡吧。”“是,郎君。”到了后半夜的时候,雨势变小了不少,但一直不见停,到了早上依旧是淅淅沥沥的。下着雨,天气也没变得凉快一些,反而更加闷热起来。林初月和周宵刚吃过早饭,莫奶娘就抱着钰哥儿过来了。“把孩子给我吧。”林初月伸手接过钰哥儿。莫奶娘正打算退下,就听到周宵说道:“站着。”莫奶娘立刻停下步子,躬身道:“郎君您吩咐。”林初月看了周宵一眼,眼神中虽带着不解,却也没开口。周宵说道:“以后白日里哥儿睡在小床,晚上睡大床,再搬一张床榻过去给候着哥儿的嬷子睡。”周宵昨晚喝完水,正要上床睡觉,猛然想起一桩旧事来,在他五六岁的时候,嬷嬷夜里伺候得不经心,睡得太实,没发现他半夜踢被子,大冬天冻风寒了,喝了好几天药才好过来。正是想到了这事,周宵这才想起去看一看钰哥儿。结果他看到了什么,下人堂而皇之呼呼睡在大床上,他儿子像个小可怜似的睡在那张四方的小床上。奶娘嬷嬷的职责就是好好照顾孩子,可这奶娘当差值夜的时候睡的那么沉,连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