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刚才元松还有些奇怪,他才叩了两下门,立刻就有人前来开门。现在他知道了,原来是有人一直守着呢。想到此处,元松看了一眼前方身姿挺拔的周宵,心里也有些高兴,为大娘子处处在不经意间体现出的对郎君的心意而高兴。他是郎君的奴才,自然知道郎君对娘子的心意,看到娘子回报郎君以更多的情意,他为郎君开心。周宵进了正房,元松停在了外边。进屋之前,周宵留下一句,“不用你伺候,去偏房歇着吧。”作为周宵身边得力之人,元松或是元柏,两人总有一个时刻跟在郎君身边伺候的,夜里留宿在后院也不例外。可就算是奴才,尤其是心腹奴才,一般主子也不会真把心腹奴才的命不当回事,当驴似的死命地用,也不能主子睡觉,奴才一直守在屋外边整夜整夜不睡觉,这样一直熬下去,是个人都会出问题。
是以,不管是哪一家,后院的女人,不论是正室娘子,或是通房小妾,哪怕房间不够也都会辟出一间小房子,留给男主人跟前伺候的人歇着。林初月这里自然也不例外。林初月的院子够大,房间也多,她自然不会吝啬那小小的一间屋子,她给周宵身边人准备的屋子不小,屋里面摆的用的东西也都是好东西。“是,郎君。”黑暗之中,周宵步履如常走进了里屋,正要绕过屏风进卧房,却见一旁突然多了一抹光亮。周宵随着光亮来源处望去,只见一脸困顿的夏荷脸上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惊恐表情。夏荷看到周宵的脸,这才松了一口气,“郎君?”“嗯。”周宵淡淡应了一声,绕过屏风进了卧房。周宵的身影彻底消失以后,夏荷这才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狂跳的心才渐渐安稳下来,她坐在榻上长呼了一口气。今天是她值夜,值夜的时候她一向睡得很轻,刚才隐约听到了开关门的声音,她一下子惊醒过来,坐起身来就借着月光看到屋内突然多了一道身影朝着卧房的方向移动。当时夏荷就吓得一个激灵,赶紧点了手边的等灯,这才发现是周宵。等着心情平复了,夏荷这才把灯吹灭,上了榻躺下继续睡。 吓醒周宵进了卧房,走到床边,脱了鞋子上床在林初月身边躺下。忙活了一天,现在又很晚了,周宵有些困了,沾上床就打了个哈欠。就在即将进入睡梦的时候,腰间突然多出来的一条胳膊让周宵睁开了双眼。紧接着,肩头一沉,一抹馨香萦绕在鼻子。是原本平躺着的林初月转了过来,侧着身子面朝着周宵,把头埋在周宵的肩膀处,一条胳膊搭着周宵的腰。周宵低头看了一眼,黑暗之中,只能隐约看到林初月乌黑的发顶。周宵转过身子,面对着林初月,他伸手揽住林初月纤细的腰肢,下巴紧挨着林初月的发顶。两人此刻姿势亲密又契合。把人抱了满怀,周宵觉得连自己的心都塞得满满的,紧绷了一日的心也渐渐放松下来了。明明这么晚了,林初月已经睡了,就算他来也只能看见林初月的睡颜,两人说不了一句话,只是在一张床上各睡各的,最正确的选择是他在前院歇着,还能多休息一会儿。可他还是过来了,周宵在这一刻终于知道了他这样做的答案。他已经把林初月纳入了心底最深处,他如今下意识得相信她,愿意把自己脆弱的一面坦露给林初月看,并且在这里,他脆弱的一面能够被治愈。就像现在这样,林初月即使睡着不说话,他也能因为对方一个简单的拥抱而逐渐放松下来。很快,周宵渐渐睡得沉了。清晨。林初月是被吓醒的。她感觉有些热,正好看到有一片瓜田,瓜田前竖着一个牌子,西瓜自取,一块一斤。林初月去田里挑了一个合眼的西瓜,正打算去结账,突然冒出来一条蟒蛇,几下就把她死死缠住,张着血盆大口就要把她吞下去。极度惊吓使得林初月一下子睁开了双眼,望着有些昏暗的床顶,她这才意识到刚刚是在做梦。林初月长长呼了几口气,平复下来狂跳的心脏,正要闭上眼睛,却忽然感觉到不对劲。她身上真的被缠住了!林初月转过头,周宵的脸冷不丁就映入她的眼帘,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林初月眨了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