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贺安静地听着,耐心地等宋姨说完话后才问道:“杜宾是白皎几岁的时候捡回来的?”
宋姨又沉默了一下,答非所问道:“杜宾今年快满十一岁了。”
狗的寿命平均也只有十几年,即便在白家接受了很好的照料,杜宾也已经是条很老很老的狗了。
未来,白皎能接受杜宾的离去吗?
显然,宋姨也想到了这件事,而且已经不止一次地考虑过,但到现在也没能想出什么办法。
两个人都没说话,但仿佛无形中进行了一场交流。
最后是宋姨叹了口气,“再说吧。”
时间已经不晚了,宋姨担心白皎会生病,说明天要给白皎请假,让白初贺先去睡。
白初贺目送着她下楼的身影,然后视线再次挪到不远处的那扇卧室门上。
白皎他有想过在这件事情吗?
也许是想过的吧,不然他不会在海边一边哭一边寻找杜宾。
卧室的床上,白皎静静地躺着,做了一个梦。
梦里,年幼的他生了病,发着高烧,窝在一张脏兮兮的床上,浑身上下都痛,嗓子眼干得快要裂开。
有一个比他高一些的小孩站在他的床边,身上穿着破旧的衣服,低着头,不停地帮他用药酒擦着身子,一边擦一边笨拙地哄他:“别哭,很快就会好了,我去给你买药。”
白皎很怕他走,想伸手抓住他。可他一点力气都没有,抬不起手来,只能小声地叫着。
小孩听见了,抬起头来,眉尾一块刚结痂的伤口露了出来,“怎么了,还是很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