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清楚一件事:他不希望这样。
曾经隻发生在梦里,但白皎始终想不明白的情绪似乎变得清晰了许多。
白皎内心深处一直记得,梦里那个二十岁出头的他,面对白初贺时心里一直压抑着一种焦灼的感觉。
他当时醒来后不明白那种五脏六腑搅成一团的焦灼感到底是什么,他从没经历过这样的感情。
他现在也仍然不明白,可唯一不同的一点是,他发现他现在心里的情绪就和梦里的那股焦灼感一模一样。
白皎穿梭在人群里,一边不停地和周围与他擦肩而过的学生们说抱歉,一边努力朝白初贺的方向走去。
走向白初贺的路十分艰难,白皎害怕白初贺直接走掉,又喊了一声,“初贺哥!”
这一声喊,他鼓足了力气,连身边几个挨得近的学生都转过头去,张望着到底是谁在喊人。
白胶不知道白初贺听见没有,他看见白初贺的脚步似乎很短暂地停顿了一下,但并没有回头,继续向前走去。
两人的距离不远不近,但中间隔了太多东西。
没过一会儿,白初贺的身影就已经消失在了人群中。
白皎的头髮因为跑动而变得有些凌乱,衣服也不像那么规整。他微躬着腰,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大口地喘气,在光可鉴人的地板反光里看到了自己。
又是那副之前在许安然的镜子里看到过的表情,许安然和宋一青的声音在脑海里浮现,就像幻听。
[你怎么了?为什么那么伤心?]
[白皎,你难过得像条小人鱼。]
他们的声音一字一句,清晰得就像是对白皎的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