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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初贺安静地听着。

    原来他已经见过那时候的白皎是什么样子了,只是他没有察觉。

    就如同他早就在白皎的口中听到了那节火车上的真相,但他直到现在才明白那场大雨中白皎那些呓语的真正含义。

    宋一青向大庆抱怨的那些事,他也从大庆嘴里听说了。

    白皎嘴巴很严,却愿意不停地告诉他自己的事,一件不落,就连少年时代那些不起眼的心事也分享给他听。

    白皎的潜意识深处先他一步,认出了他是谁,仿佛一种根植于身体深处的本能。

    他多迟钝啊。

    真正迟钝的人是他才对,他比白皎笨得太多太多。

    白皎也从来没有忘记过要一起住在海边的愿望,所以央求着宋琉和白远将新居定在临海的岭北。

    宋姨也放下碗筷,“初贺,你觉得那时候小宝为什么会选择跳车?”

    白初贺刚松开的手又倏地捏紧,一次性筷子的毛刺微微扎在手心里,就像他的牙齿死死咬着,口腔沁出细微地铁锈味。

    答案是不言而喻的。

    白皎不想拖累他,所以选择了最决绝的方式,为他挡掉了所有会阻挡他离开尾子洞的阻碍。

    可这反而让他更难受。

    如果他去南市的代价是要白皎遭受那之后的一切痛苦,那他宁可他从来没有登上过那节列车。

    “初贺?”宋姨又叫了一声。

    她的声音很慈祥,但在此刻白初贺的耳中,像是审判席上的小槌,而白初贺心知肚明自己的判决会是什么。

    宋姨看见白初贺的肩膀微塌了下来,“他不想连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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