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她姝色 第19

制脑海中混乱的念头,当萧渡玄的手臂掠过她的腰侧,用诱哄的方式拍着她的后背时,她才意识到萧言并没有发觉。他声音很轻,跟哄孩子似的:“别怕,他没发现。”幔帐从中央垂落下来,将软榻内的一方凌乱遮得严严实实,那铺天盖地的安全感像是温暖的怀抱,紧紧地拥着她。沈希蜷缩在萧渡玄的怀里,思绪蓦地回到了在东宫的时候。

    他们的第一个晚上也是这般。她在席间饮了药,在近乎可怕的混乱中上了萧渡玄的床榻,那时沈希还没有订亲,不过刚刚过了十五岁,不似现在这般无所顾忌。事后她又慌张又害怕,不住地掉着眼泪。萧渡玄也是这般将她揽在怀里,似哄孩子般地说道:“别怕,不会有事的。”他细细地吻过她的朱唇,吻过她的眉眼,吻过她满心的痛苦与惧怕,滞留在胸腔里经年的伤痕都被好好地抚平了。那时萧渡玄给她的是极尽可能的疼宠。而她却窥见了他刹那的温柔,回报给他彻头彻尾的卑劣背叛。胸腔里控制不住地泛起尖锐的刺痛,心脏像是被一双手攥着收紧,带来窒息般的痛楚。沈希耳边轰鸣,她疼得躬下身子,忽然听不清晰萧言歉疚的言语。“抱歉表妹!我不知道你还在更衣……”他语无次地说道,“你先换吧,我、我这就离开!”幔帐垂落,遮住了沈希的身姿,可那软榻前的花格地毯散落的却尽是少女的贴身衣物。听见门被掩上的声音后,沈希的身子倏然就软了下来。“好了,他走了。”萧渡玄散漫地说道。沈希脸颊潮红,眼也红着,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秾丽花朵,即便是在黑暗里也散发着馥郁的香气。到底是过去了两年,沈希的模样张开许多,身姿亦变得摇曳生光,有了更多成熟女郎的起伏,哪怕是此时无措地趴在他的怀里,也别有一番风情。但萧渡玄最先想到的却是可怜。沈希这个人的存在就是怀璧其罪的最好印证,仅是因为父亲疼惜,便遭继母嫉恨,还差点就被害死,仅是因为容色姝丽,便遭恶人觊觎,豆蔻年华就险些被折辱。她生了这幅面孔,就注定只能在最高处待着。便是稍微沦落,也免不了做禁脔的命格。再多的矫饰伪装也没有用,矜持端庄的表象对潜藏在暗处的恶徒来说,从来不是盔甲与盾牌,只会是致命的吸引,只可惜她自己一直没明白,还以为只要不假辞色就没有男人会来惹她。殊不知,这世间就没有可信的男人。即便那是个温润的、刚摆脱了少年身份的男人。萧渡玄漫不经心地说道:“你挑选男人的眼光实在不怎么行。”“他那样一个荏弱无能的人,都敢肆意地算计你,都敢在你更衣时闯进来,”他抚了抚沈希的脸颊,“等做了夫妻,你以为你就会有好下场吗?”她胆子小,又经不得吓。听到他的话语,沈希的身躯再度微颤了一下,但眼眸仍有些失神,像是没有缓过劲来。萧渡玄边为她更衣,边带着怜悯似的说道:“到时候别说其他,就连自由你都不一定会有。”他像打扮娃娃似的,熟稔地为沈希系好衣带,连同心结两端垂落的长度都一模一样。沈希脸上的潮红褪去,眼里眼里也逐渐有了神采。这样的场景太过怪诞,就仿佛是时光回溯,倒流到两年前的东宫。那时候他也常喜欢亲手为她更衣,掌住她的每一寸肌肤,在落下属于自己的痕印后,再慢慢地用自己选定的衣裙一层层裹挟住她的身躯。谁见了她端庄的身姿,都不会想到那裙裾之下是怎样的斑驳泥泞。听清萧渡玄的话语后,沈希彻底清醒了过来。现今已经是元昭元年了,不是嘉应二十五年,眼前的人是位杀夺残酷的帝王,早已并非是那个会温柔将她抱起的太子殿下。“您说得是。”沈希低下眉眼,“我……一定会和世子退亲的,陛下。”萧渡玄看了她一眼,轻描淡写地说道:“现在要随朕过去吗?”乐平公主已经被支开,沈希也想不出借口再拒绝,而且她也没法拒绝。但她没有想到,萧渡玄令她过去是为了小叔沈霜天谥号的事。他将书册从桌案的一侧推给她,轻声说道:“你父亲呈上来的文书朕看过了,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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