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璟的喘息越来越重,他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在她的气息中放松下来,陆晴能清晰的看到,他柔软的尾巴卷在她身上,随意耷在床上。毫不设防。陆晴的心脏咚咚直跳。“怎么心跳这么快?”苏白璟琥珀色的眸子隐隐现出几分红光——这是他极度兴奋的时候才会出现了样子。他误会了什么。只不过……陆晴的心跳加速不是因为他的亲吻,而是因为——陆晴左手熟练地环抱住他的腰肢,轻轻用力。她的右手悄无声息从储物袋上拂过,赤金色的光芒一闪,静谧的空气中有暗沉的杀意一闪而逝。金鳞匕毫不犹豫地扎向苏白璟的尾根。她听到了,匕首刺入血肉的声音。她感觉到了,铁石刺入肌肉的触感。她成功了。空气在这一瞬间凝滞下来。苏白璟愣愣抬起头,他的眼神迷离,带着几分刚刚泛起的迷茫,震惊,不解:“小晴?”他可能太过于迷茫,太过于震惊,竟然在说完这两个字后便彻底呆住,僵在原地凝望着她。陆晴咬了咬牙,握着匕首手再次用力。匕首像是刺向一面墙,一座山,撼动不了分毫。在他本能的开始防护之后,她的匕首再也无法深入一丝一毫。可是……陆晴的视线落到没入肌肉的匕首中,殷红的血正从伤口那里汩汩流淌出来,滴落到被褥上,砸开一朵一朵的艳红色的花。这样也已经够了。“什么意思?”苏白璟终于在她再一次的用力中回过神来,他反手握住插在身后的匕首,毫不犹豫拔了出来。沾满血的匕首泛着有些熟悉的金色光芒和气息。苏白璟见过它——在陆家的库房里。是那把专门针对妖族的金鳞匕。他眼神晦暗,嗓音像砂纸磨过一样粗哑:“你要杀了我吗?”“所以……你不让我脱你的衣服,就是为了这个?”事已至此,图穷匕见,也没有什么掩饰和隐瞒的必要了,陆晴干脆坐直身子,面无表情地拢了拢身上的衣服。她扯了扯嘴角,冷冰冰的回答:“是。但也不是。”“不仅仅是为了方便取出金鳞匕首,更重要的是——”她伸出右手,猛的一拉衣袖,露出光洁平滑的整个小臂。往常狐狸形状的契纹,彻底消失不见了。“是为了遮掩消失的契纹。”苏白璟的瞳孔骤然一缩。
他唇瓣动了动:“契纹……”他陡然明白了什么, 声音咬牙切齿起来:“是伏嵊?是他做的?”陆晴笑出了声:“不是伏嵊做的啊,是你做的。”“这个契纹,不是你的术法吗?”苏白璟怔了一下, 琥珀色眸子闪过一丝慌乱和烦躁:“我可以解释。”“好啊。”陆晴大大咧咧摊了摊手, “你解释吧。”苏白璟沉默片刻,张了张口:“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那个时候,他们还刚认识,他本能防备, 如果当时他知道他会如此在意陆晴,他也不会伪装出假的婚契。“结下婚契确实是过去的事情了,可是——‘后来’‘以后’你也没有告诉我真相啊。”她无声嗤笑:“如果我不发现, 如果无人对我说, 你会主动告知我吗?”苏白璟张了张口,他想辩驳, 却发现无从辩驳。答案是肯定的, 他不会。他说了, 陆晴一定会生气, 一定会不开心,他怎么可能会主动告知。但这件事情很好解决。苏白璟脱口而出:“如果你在意灵契,我们可以重新缔结。”他稍稍松了口气:“我们可以缔结真正的婚契。”陆晴笑出声来。苏白璟还是不明白,她在意的从来不是契纹, 而是欺骗。苏白璟,一个妖,或许永远都无法理解。就像生活在沼泽地里的鱼无法理解,沼泽地如此舒适柔软, 大海里的鱼儿为什么不愿意游进来。“月亮花,也是假的吧?”陆晴扭过头, 直直望向窗棂。窗台上,一束插在花瓶里的月亮花。窗台外,一片生长良好的月亮花。“伏嵊!”苏白璟眸子里的戾气都快要满溢出来了。他现在哪里还不明白,伏嵊来找陆晴,压根没那么简单。“他还说了什么?”苏白璟咬牙。背上还在传来一阵一阵的闷痛,血还在从伤口里匀速流淌出来,但苏白璟却完全无心疗伤。他现在恨不得立刻把伏嵊撕成碎片。陆晴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