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贵姓谢(2)

笑起来,她低头瞥了眼韩宁那迭厚厚的草稿,又拍了拍她的肩膀,叹了口气,“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说,利用别人的好感为自己谋一些方便也不是不可以,这样大家都能轻松点,要我说,这次项目难的不是提案,也不是效果,想要什么效果砸钱就能办到不是,这次愁的啊,就是如何做给业内那些人看。”

    她说完便离开了,留下韩宁一个人在偌大的办公室。如晨姐所言,效果可以砸钱,过程可以简化。韩宁想起先前王言洲那日说的话,心知如果自己真的交上了预算高又一团屎的方案,王言洲也会轻描淡写的同意,这毕竟是他所说的补偿,用一种他能够的方式。……他能够的方式,那他王言洲怎么不直接支付宝转账!不过,倒也还是那句话,这次愁上加愁的,是如何做给业内的那些同行看,王言洲不愧是王言洲,利用职场之便接触到她,再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补偿,实际上还是不肯损失丁点儿的生意人,他推掉合作已久的戏胜,也不挑选其他闻名遐迩的工作室,反而迅速地为新品牌签约了陈式开,就等于把陈式开直接推到了幕前,那除了戏胜之外自然还有诸多双眼睛盯着他们,等着陈式开能做出什么石破天惊的跨域案例。陈式陈开都明白这个道理,自然会集百家之力,付出比戏胜多出百倍千倍的汗水来完成这次的服务,说到底,王言洲还是赚了。旁人不知道自己和王言洲的渊源,还认为被昌锐的小王总青睐是什么可以走的捷径。韩宁和他相处五年,虽然少谈工作之事,但也清楚那人从来不做赔本的买卖。若是内容简化,第一关陈式陈开那儿就过不去。她起身倒了一杯水随后走到落地窗前,看着并不明晰的夜景。先前的那场大雨不眠不休地下了两天,接着又转成小雨淅淅沥沥地淋了两天,远近交汇的灯火相映,如织车流的鲜红尾灯都泡在雨后残留的水雾汽中,成了一片闪亮的朦胧。虽说很晚了,外面倒是一点也不减热闹,或许生活在这里的人偶有停歇,但这座城市从来没有停止它的活跃。——自从上次和洛小甲说过她高中同校的程一,洛小甲就张罗着搜集人消息去了。洛家是扎根于此的本地豪门,洛小甲自然也继承了宽广的人脉,她办事效率极高,素来以有求必应自诩,麻烦事多则两天,少约半日,便能打着汇报进度的电话邀功。这次让她打听程一,日竟然还没个音讯,最后还是韩宁提了一溜水果杀到了她家,将人摁在沙发上才听到了实情。洛小甲第一句是:“韩宁,你怎么就突然对过去的事感兴趣了呢?”要说这个世界上谁能无条件地站在自己身边,韩宁不敢说自己的父母,但洛小甲绝对是一个,闻此言,她意识到情况有点不对劲。“怎么啦?”韩宁试探地轻声问。而洛小甲的表情很微妙,她的声音也轻轻地,“那个程一,他……”“他是私生子,他的妈妈,是个小三,他高二那年休学,就是因为他爸的那个原配,打上门来了。”韩宁迷惑地揉了揉脸,她并不怀疑自己的好友在这件事上说谎,她只在确认自己是否在做梦。跟地方台的调解节目一样,伸冤人上来就扔出一个惊雷,韩宁从来都是置身事外的大惊小怪,或与同伴一起咋舌,称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谁知道自己竟成了剧中的错愕角色。角色?她又是什么角色,她什么角色都算不上,她是台下的观众,被受讨伐者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而牵扯得心神摇晃的观众。洛小甲看韩宁这个模样就竹筒倒豆子似的都说了。说程一那个出轨的老爹是个北方人,老家那儿有老婆孩子,二十多年前才来咱们这做生意时就和程一他妈好上了,借口出差一南一北地来回跑,居然就这么相安无事十几年,但就程一十七岁高二那年,东窗事发了。原配带着乌泱泱一大群娘家人来抓了个现行,直接把程一他妈工作搅黄了,还说让小的也别好过,小的嘛,就是程一了,这就有了休学那一遭。他那个爹自知理亏,什么都依着他的原配,程一他们住的房子,开的车子全卖了,好在程一他妈是本地人,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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