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渐渐失去了原本强装欢乐的红润光彩。她无心欣赏眼前的山河美景,只凝眉忧思。她对自己身体的感觉向来准确,如无意外,今夜身上这蛊是一定会发作的,而且应是不弱的,必定需要疏解。联想到此前那次与阿帕尔在山洞里的疯狂,她几乎产生后怕之感。可是此时,这偌大的天青谷内外,只有她与阿兄两人……哪里去找第叁个与她全无血缘关系的男子。何况,阿兄他正在思索解毒之法的紧要关头,绝对不能打扰他。不成,绝对不能害了阿兄。沉清枝下了决心,不管怎样,她须得自己想个法子度过这次毒发。门内,青衣的医者亦在透过窗纱远眺斜阳,以及那一片立于栏杆前的白衣纤影。霞光红意浸入清瞳,却也匀不开那一抹忧色与相思。沉清商有短暂的分神。阿玉刚离开,他便无法自制地想她。妹妹在时,他几乎不能自如地呼吸,目光恍如凝结,肢体如灌铅,只因与她在同一空间的每一个瞬间,都是难捱的折磨与拷问。拷问他为人兄长,却思亲妹,甚至不能抗拒身中奇毒丧失理智的妹妹的诱惑,主动搂抱甚至是磨蹭……直到她走后,他才终于得以自由地舒展目光,以情人般的热切追随那个他世上最不该追随的人————妹妹离开时,裙角划过门槛的一丝纯白涟漪。不、不可。天青谷谷主强迫自我专注于手边的书籍之上,艰涩而缓慢地掀开一页,俯身细读。夕光霞彩流转,于白墙之上拓出淡红色的人影。不可相见,不可相思。他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只要阿玉能好好的,做回过去那个快乐无忧的少女。他可以永远不去看她、不去想她,包括那深入骨髓、如临火烧的那一夜。只要她能好好的,他可以为她献出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