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三章:写了个“臣”字

?”

    “我想找个时机,在赵一阳跟前提一提姜大人。”

    韩一道:“你想替姜大人说好话?”

    “是,赵逾前些时候突然丢官,我猜想是否赵一阳晓得他干过的好事,出手报復。”

    原婉然问道:“那一阳先生敢是为你出气?”这下觉得可以稍稍原宥他了。

    赵野道:“赵一阳看重自家颜面胜于我,为这事出气八成为他自己的多,为我的少。其实他目前究竟有多待见我还不得而知,不过好歹是个机缘。他这权位的人若肯听了我的话,在不拘什么地方上拉姜大人一把,那最好不过;就算拿我的话左耳进右耳出,对姜大人也没害处。”

    原婉然道:“那好,相公再辛苦一阵子,敷衍敷衍那一阳先生。姜大人平日照顾我们,去了朱雀城还托人捎土产来,我们能便帮便帮。妈妈在天之灵晓得你们俩互相照应,必定很安慰。”

    三人计议既定,赵野继续装蒜做唐国公的座上客。

    那日赵野又进府赏画,他被小厮引入养性轩时,屋内无人,花几黑釉梅瓶插萱草,香几青玉香炉焚脑麝。

    黄花梨木书案上放了几轴书画,根据小厮说由赵一阳带来。

    轩内另一角,是唐国公专门设给赵野临摹书画用的书案,桌上搁着上回他临摹到一半的画作。

    下人奉上茶水后退下了,赵野拿起黄花梨木案上其中一轴画舒展观看,才略略展至图画,下方一行清丽楷书落款映入眼帘。

    那行字写着“臣汪寿山恭画”。

    赵野定住展画手势。

    汪寿山是当世翰林学士,亦是知名画家,他的画作被赵一阳这位富贵王孙收藏不足为奇,奇的是这画上落款。

    他在姓名前头写了个“臣”字。

    专为皇帝作的画才有这等“臣”字落款。

    赵野心头浮起不祥预感,紧接着一个猜想蹦了上来。因为这猜想牵扯太大又太过离奇,连他都不敢相信,双手指尖轻颤但俐落,迅速将整轴画舒展开来。

    画作本身的设色清新,花草典雅,赵野视若无睹,他一再扫视画上五六处红钤印,反覆检视。

    画上钤印圆形、方形、长方、椭圆等形旡不一而足,字样也不同,分别刻着“义德御览之宝”、“义德御览”、“御书房鉴藏宝”、“义德”、“义”、“德”。

    钤印字样又带“义德”又带“御”,要人想不到这是今上义德帝的御用印玺都难。他在一幅画上留下数枚钤印,必定十分喜爱它,反覆欣赏过。

    皇帝青眼有加并且盖下御印的书画不可能赐予臣下,也不会轻易教人借走带到唐国府,供一个民间画师欣赏。

    有能耐将它带出皇城的人只有一个,此画的主人义德帝。

    赵一阳那晦气东西是义德帝。

    赵野全身的血涌上头脸,各式念头和心绪纷纷杂杂冒上心头,这些混沌心念转瞬化作一个字在他心头爆了出来。

    

    义德帝带来书画,显然并非要和自己来出父子相认的大戏,只是寻常聚会,阴错阳差带了这一幅。

    赵野额冒青筋,本来自己若无其事和义德帝疏远也就完了,偏这晦气东西不藏好狐狸尾巴,捅出这自揭身世的篓子给人添麻烦。

    他盘算待会儿大家一同赏画,他可以借故暂离,留下义德帝自行察觉错误,收起此画不看。但是每回赏画他向来从头到尾在场,这回义德帝带来盖了御印的图画,他倒“凑巧”事前离席,此前又曾经单独对着这批书画;两事相证,便显出他事先看过图画、知情而刻意回避的嫌疑。

    他固然可以向义德帝咬死自己不曾观画,义德帝未必买帐。一旦义德帝疑心身分败露,这人好面子,还是生杀予夺的天子,他会如何处置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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