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零章:教我如何不闷

。一会儿大夫来了,便替丫鬟医治杖疮1,她们不会有大碍。”

    原婉然连忙爬上临窗暖阁炕上,跪在那儿支起窗户往外望,果然院里掌板嬷嬷皆走了。

    寝间门外,赵玦徐徐道:“你趁早打消逃跑念头,别业门禁森严,不是打扮成丫鬟就能混出门去。”

    原婉然听得赵玦这般说,心头一紧。

    赵玦接着道:“也别想靠衣服颜色遮掩行藏,你骗得过护院眼睛,骗不过看家狗的鼻子。”

    原婉然泄了劲儿,屁股往炕面一坐,她特意挑选丫鬟惯用的衣裳样式料子,为的正是伺机乔装出逃。

    此外她听韩一提过,细作或刺客或刺探或行刺,会特意穿着颜色近似草木土石的衣服,融进当地景色,躲过窥察。因此她让针线房给她裁了霜色和乌色棉袄。

    时序已入秋冬,哪天她逃跑,躲藏在园子内外不拘哪个屋外角落,棉袄可御寒;乌色可混入夜色里,霜色则混入冬季雪景。

    赵玦挑破此事,语气平淡,大抵早就看穿她借衣色“雪隐鹭鸶,柳藏鹦鹉”的谋算。

    当天,流霞榭的贴身丫鬟换了一批,银烛照旧兼管流霞榭,不过革去两个月月例银。

    翌日晨起,原婉然向银烛等丫鬟道:“你们是赵玦帮凶,从此我们两下里桥归桥,路归路,你们少来烦我。”便不让丫鬟们陪伴,独自关在寝间,茶饭懒进。

    傍晚银烛进来送饭,问道:“原娘子要不要听戏?”

    这必定又是赵玦的主意,原婉然忖道。她看着银烛不言声,能不开口便不开口。

    银烛道:“主子吩咐,如若娘子乐意,便叫戏班过来唱戏,给娘子消遣解闷。”

    原婉然气不打一处来,她烦闷还不是赵玦软禁她害的?不放她归家,隻招待她听戏,打个巴掌给甜枣,她不稀罕。

    原婉然欲待这么说,转念又答应了。

    赵玦不等原婉然答应,早吩咐园里搭好戏台,次日一早,银烛便请原婉然过去入座点戏。

    原婉然对戏文外行,知道的剧目不多,最记得那回和韩一、赵野一块儿欣赏的《玉合记》2。她点了那出戏,眼圈儿跟着红了。

    《玉合记》讲唐代韩翃和柳氏相恋,后来柳氏教蕃将沙咤利强夺而去,几经波折,有情人终于团圆。

    彼时听戏,她替柳氏打抱不平,哪里想到自己也教人莫名其妙掳走,夫妻离散。

    那《玉合记》开锣不多时,原婉然细瞧戏台伶人,问银烛道:“向例朝廷规矩,隻许男伶登台唱戏,怎地这戏班皆是坤伶3?”

    银烛道:“外头规矩是如此,不过家里养的戏班不受此限。”

    “家里养的戏班?”原婉然吃了一惊:“她们也是别业的人?”

    “是。”

    原婉然本来挺直的背脊颓了些。

    戏班登台唱戏必要带上许多箱笼,装载衣饰和道具。原婉然遂在小纸条上书明自身来历及被掳遭遇,揉成纸团,指望戏后要求参观后台,没准撞上旁人眼错不见的大好时机,可将纸团扔进戏班箱笼。

    等戏班家去整理衣箱,发现这纸条,通报官府和韩一兄弟俩,她便有救了。谁知道,戏班也在赵玦手下讨生活。

    原婉然无心听戏了,不过坐在椅上不动。

    戏甫开场,她便走人,一来形同羞辱台上那班认真演出的伶人;二来赵玦又要猜中她醉翁之意不在酒,假听戏,真求援,对她看守再严上一层。

    原婉然回想《玉合记》情节,请领班跳过前头几出戏,由后几段演起。

    戏台上搬演悲欢离合,堪堪演到其中一出,沙咤利的丫鬟劝柳氏:“夫人。你隻不从俺老爷罢了。却这般愁闷怎的。俺府中金浆玉馔。绣闼锦衾。好生受用。老爷分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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