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三章:死马当活马医

她品出林嬷嬷送字条一举很是古怪。

    林嬷嬷若相信字条所言,有良家妇女被掳,在感恩寺求援,应该想得到被掳的妇女人可能还在寺里,那么歹人必然也在。

    既如此,她为何派锦衣女这般分明有点身分的弱女子在寺里孤身行走,让她冒上遭遇歹人的风险?

    反之,她并不相信字条所言,那又何必特地打发人送字条?

    原婉然尚未理出头绪,赵玦发话了:“你在茅厕落下了东西。”

    他的话声和搁放字条的动作一般轻柔,原婉然却察出其中强抑的怒气。

    她的一颗心本来因为锦衣女出现,高高吊起,此刻图穷匕现,反倒放了下来。

    伸头一是刀,缩头也是一刀,她横下心,仰视立在自己面前的赵玦。

    赵玦先前目光如烈火,此刻寒锋凛冽,像他用来杀西山劫匪的刀。

    原婉然登时好似回到他在西山行凶的当下,血流满地的场面历历在目,脸上不禁又白了。

    她不想落得和西山劫匪一般下场,她不想死,她放不下韩一和赵野。

    赵玦见状怔住。

    方才林嬷嬷打发人送字条过来,他展纸阅读,上头写道:“妾身乃京营副千户韩一及画师赵野之妻,家住城东四喜胡同。现受歹人劫掠,人在感恩寺。恳请仁人君子见此字条尽快报官,告知妾身家里,自有重报,不敢有忘。”

    他倏地蜷收修长五指,将字条攥压成一团皱折,不动声色问道:“林嬷嬷可有话交代?”

    女子道:“嬷嬷说,大局为重,当断则断。”

    他心中一凛,道:“劳动姑娘转告林嬷嬷,此事系赵某疏忽,绝不再犯,请林嬷嬷卖个人情,遮盖则个。”

    锦衣女走后,他的怒意挟带一股狠劲,腾腾疾烧,将字条拿到原婉然眼前,欲待兴师问罪。

    那承望那小村姑虽则硬颈,和他坦然对视,眉眼却蕴含一分怯意哀伤。

    他料度那村姑又忆及自己行凶手段,心生畏惧,转而思念她那两个丈夫,无限眷恋。这让他满腹烦躁,几乎发作,然而对上她那点畏怯伤心神情,他火气依旧高张,行动却迟疑了。

    他盯住原婉然半晌,权衡利害,打消了问罪念头。

    这村姑外柔内刚,兼且初来乍到,不可能马上服软,对她威过紧,唯有适得其反。

    只是他怒火中烧,口气便冷冷的:“你知道为何我轻易便带你来感恩寺?”

    “你直说吧。”原婉然道。苦心筹谋全盘落空,她气沮力竭,没那精神捉摸赵玦心思。

    赵玦道:“别业和感恩寺同属一主,寺里都是我这边的人,并且不接待外头香客。你在这儿和在别业一般,求救无门。不止如此,我早防备你假借进香搞鬼,你所到之处,走后都有人搜检可有猫腻。茅厕那里,想是手下来不及动手,林嬷嬷便进去了。”

    “不对,”原婉然摇头,不愿相信感恩寺也无她可逃之路:“我问住持怎地不见其他香客,住持说今日隻接待我们,那么平日该当还接待其他香客……”

    赵玦打鼻子轻哼一声,道:“那是你自个儿推断,他可并未说接待外客。”

    原婉然仔细思量,不得不承认确实如此,又想怪不得林嬷嬷翻到字条便递给赵玦。

    感恩寺不接外客,进得来寺里的香客都是同伙,人数有限。加以字条夹在草纸中,林嬷嬷隻消查问近来哪个同伙带过外人进来,就能推敲出字条上的“歹人”是谁。狼狈为,同伙相护,想当然尔她要警告赵玦他的阶下囚捣鬼密谋。

    赵玦又道:“我带你来感恩寺,为的是让你认清局势,别再枉费工夫。”

    原婉然低下头,好似霜打的茄子——蔫了。

    从别业到感恩寺,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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