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六章:发病

教人听见可不是闹着玩的。”

    “啐,你这家伙没胆子,连脑子也没有吗?天寒地冻,外书房这儿除了咱俩不得不上夜守更,还有谁肯放着热被窝不钻,巴巴过来?”

    “……唔,那你还听见什么?”

    赵玦在厢房廊下立住脚,很是纳罕。前几日确实有位人称吴神仙的相命先生来过王府,根据他父王转述,吴神仙把他这位世子的命格夸得花团锦簇。

    为什么父王所言和房里小厮差了十万八千里?

    赵玦不明所以,抬首看向他身旁父王——当时他个头已然不矮,还是差了父王一截。

    雪夜里,下人在前头打灯笼照明,烛光映照父王侧脸,剑眉星眸,高鼻秀唇,美不胜收,有三分女相,五分书卷气,十分倾国倾城貌。

    父王吩咐左右:“将屋里人结果了,此事不许声张。”语气沉静,好似不过差遣人扫地焚香。

    几名亲随轻声答应,进得厢房,屋里酒盏叮当落地,小厮惊惶干笑一声,从此静悄无声。

    不久亲随抬出两名小厮尸首往院外去,飞快消失在暗夜深处。

    赵玦注目那行送尸队伍离去,他的父王则视若无睹,轻搭他肩膀将人带入外书房。

    赵玦脚下跟随父亲走,心下骇异,王府素来宽和御下,似今日这般雷厉风行,寺家奴说杀就杀属实罕见。

    况且父王下令众人不许声张此事,倘若小厮不过胡说八道,何须讳莫如深?

    除非小厮道着真病,说的是实话。

    赵玦不敢置信,他刑克父母?

    “阿欢。”父王唤他的小名。

    赵玦回神望去,他的父王正解下身上大红羽毛缎斗篷。

    那领斗篷肩部镶着黑貂毛皮,乌光油亮,相形之下,父王肌肤明净,好似无瑕美玉,看上去就是个风流尔雅富贵王孙。除下斗篷之后,他露出一身窄身武装,颀长身形,宽肩阔背,英伟体魄焕发劲力。

    赵玦登时忘却方才风波,油然心生骄傲。

    他的父王——襄王,外貌柔美温雅,武功骁勇善战,镇守边彊战绩赫赫,人称兰陵王再世。

    在赵玦眼里,他的父王在阵前是名将,在家中是慈父,纵使肩负守彊重任,执掌重兵,在孩子学习上头,能亲身教导便教导。

    他一手百步穿杨的箭法便是父王手把手教出来的。

    他转念思想,这般慈爱的父王隐暪吴神仙的真正批语,大抵是不愿令他烦心。

    但这岂不就说明,父王相信吴神仙的批语?

    赵玦贵为皇帝嫡孙、亲王世子,父慈母爱,遇事从来悠然自得,此刻难得不自在。

    他的父王走到书案前磨墨,似乎感知这分心绪,道:“找人相命无非图个乐子,讨个好彩头。批语吉利的信,不吉利的当它放屁。”

    “既然父王不信,为何处死小厮?”

    “他散播的流言有碍你声誉,单这一项就饶不得。”父王说时,神情严肃如临大敌。

    赵玦动容,趋近父亲。

    他的父王温颜叮嘱:“这事别告诉你母妃,近来她起诗社画社,没的扫她兴致。”

    正此时,一缕女子声线由门外传来:“你们父子俩好雅兴。”笑语柔媚,未见人已可想像她巧笑嫣然,意态妩媚。

    下人忙将书房门口暖帘打起,一群媳妇丫鬟簇拥着一位美貌女子走来。

    那女子身披大红猩猩毡斗篷,头戴同色雪帽。雪帽邉沿镶白狐皮毛,环绕住一张花朵儿似的鲜妍面庞。她脸蛋小巧,身形娇纤,披戴厚重冬衣显得弱不胜衣。

    赵玦行礼:“母妃。”

    他的父王立刻搁下墨锭迎向妻子:“不是打发人过去告诉,我们父子一会儿就回后宅。假若有话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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