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对,绝不能掉以轻心,人会变,不可能变得这么彻底,从一个随意辱骂她之人,仅仅几年未见,便忽然就对她表达歉意了?
见她吃惊的看着他,他表情变得很是别扭,语气也生硬而尴尬:“我今已封王,忆起往昔,才觉自己太年少。”
呵呵,欺凌别人之人自以为可用一句太年少太荒唐便能一笑泯恩仇。
可他怎会理解那些年他给她造成的伤害,带给她的梦魇,有多煎熬就有多痛苦。
若说活到这么大,她唯一讨厌过恨过的只此一人,就是他。
只是……
她内心即便有一万个绝不原谅,面上仍需给他一个台阶下,只因惹毛了他,倒霉的仍是她自己。
权衡了其中的利害关系,她不咸不淡回了声:“哦。”便复又举步向前,顺便加快步伐。
管他真情还是假意哩,如今她身在雀州,以后当和他再无交集,何须浪费精力去在意一个局外之人。
这声“哦”于她是迫不得已,于他好像就是一笑泯恩仇了似的。
他仿若多年好友般关心她:“你在雀州过的怎么样?”
“好!”
“什么时候去徐都找我?”
嗯?徐都她肯定是不会去的,哪怕有朝一日倒霉透顶被人押解去了,也自是轮不到找他吧。
她走的很是快,足够快,恨不得窜过去,远远望到太子一行人便挥舞双臂几乎要跳起来大呼:“太子哥哥!”
那喜悦之情,真是溢于言表。
身后之人也住了嘴。
太子望着她,眼含笑意,对她身后之人说:“昭业,你若无其他事,与其他人等先行一步,我与怜儿单独一叙。”
她回头看他,用眼神告诉他:你小子,赶紧走吧,最好是有多远就走多远。
他抿了一下嘴,从袖中拿出一个精致的雕花绛红色木盒,递给她。
她往后退了两步,未接:“这是何物?”
他说:“拿着!”
被欺负惯了的人,手先于脑就接了。
顺手打开了,多年未见,放松警惕,实在失策。
伴随着一声尖叫,盒子脱手而落,里面掉出一条血淋淋的小蛇,显然已经死去多时。
“萧昭业!”
都多大了!幼稚可笑!无聊透顶!
他忽又得意的哈哈一笑,挥手跳跃着跑远了:“天高水远,后会有期!来徐都耍,我会好好招待你的。”
去才有鬼!
直到太子信步而来,她的脸色还铁青着,表情恨恨的盯着萧昭业的背影。
冷不防被人轻揽入怀中。
这……?好生意外。
今日这是怎么了?为何人人都教她如此吃惊。
她自觉如此行径十分失礼,也十分别扭,想要从他怀中挣脱:“殿下。”
便听他下巴垫在她头顶轻叹一声:“怜儿,几年未见,为何与我生分了,你以前不是都喊我太子哥哥吗?”
“儿时不懂规矩,没大没小,殿下勿怪。”
他却低声问道:“怜儿,我好想你,你想我吗?”
她离了沛城,犹如鱼入大海,燕飞长空,那些年宫中的一切人一切事儿,她是一点儿也不想回想的。
不过回一句不想,实在不合时宜,她只得道:“殿下,我若连你都不想,还能想谁!”徐都除了他,确实再无一人值得她一想。
他轻笑一声:“这世上再没有一人如你一般,待我如此一心一意,从小到大,心中只有我一人,你对我真心至此,我又怎能负你。”
此言一出,宋令莫名感到惭愧,她当年对他的死缠烂打一心一意乃是形势所迫,是被萧昭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