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的管事见她腰间挂的鸳鸯锁神情微变,忙将她和梦丽请到了后楼雅间,后楼静谧非常,除了他们三人没看见别人,梦丽有点紧张,美玉握了握她的手。管事的推开门,那个身穿青袍足蹬皂靴的男人已坐在桌前等着了,看见他的第一眼,美玉深吸了一口气,阳光勾勒出他深邃的眉眼轮廓,一想到这个神采英拔的男子曾与她做过世上最亲密之事,刻意遗忘的一夜翻涌上来,她压制复杂的情绪,强自稳定心神拉着梦丽的手走了进去。管事的将门关上,很轻微的一声却让美玉和梦丽两人的身体都是一颤。李骜偏过头看她们,见她们如惊弓之鸟一样,觉得有些好笑,勾着唇站起来,他身量很高站在两人前,美玉和梦丽得抬头看他。
他的目光只落在美玉身上,好多天过去了,她依旧容色美丽没有消瘦,一双杏眸水灵清透虽有防备却无创伤,失去所有女人最在意的贞洁,她竟然没有什么创伤,这个女人怎么这么与众不同?他还以为她会饱受折磨,着实担心愧疚了一阵子,但是再见到她心里是骗不了自己的高兴。梦丽本来防备地盯着男人瞧,见男人在见到自家小姐的一瞬间笑了一下,凛冽的眉眼变得温柔起来,心里一跳,不由得看去自家小姐。如同薄雾笼罩的柔情目光,从来没有男人用这种目光看过自己,他为什么要这么看自己?美玉惊觉心口发热,下意识避开了他的视线。好奇怪的氛围,梦丽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小姐心里其实对这个男人一点恨都没有。美玉的目光碰到梦丽有些疑惑的目光,如同被针刺了一下,抬起眼眸直直看向李骜,“你叫我们来是不是已经规划好了。”李骜如梦初醒般顿了一下,面不改色指了指桌子,“坐下谈?”美玉拉着梦丽坐下,李骜坐到美玉对面,给她们一人倒了一杯茶水,二人在家里已经商量好来了之后什么都不吃,毕竟这个李骜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们还没什么把握。李骜倒也不见怪,只自己慢慢喝了一口茶水。“陈二少在焕云戏楼有一位红颜知己名叫幻音,夫人知不知道?”美玉不知道,她只知道他喜欢的女人叫孟优昙。见美玉摇头,李骜的笑淡了一下,插着手道:“他们之间倒没什么,只是幻音姑娘喜欢陈二少。”美玉抬眸不明白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李骜见美玉没有吃醋嫉妒眼眸中只有疑惑,心里一时难辨滋味,继续道:“等陈二少回来了,想必还会去焕云楼叫幻音听曲儿。那个幻音姑娘在别人的刺激下已经买下了一瓶春药,想必就是用在陈二少身上的。”看着美玉瞪大双眼,李骜笑道:“当然那瓶药是假的,只会让人浑身燥热,这瓶药才是真的。”他怀中掏出一个小瓶摊在手心。瓷瓶白玉制成,放于白皙的掌心,不知玉更白还是手更白。美玉失神地听着李骜继续道:“我会找人盯梢,等她下药那天,会在陈家外放烟火,你看见了就找个借口把陈二少叫回来,到时候他浑身似火烧,一定会喝水,你把药放到水中,他喝完之后一边欲火焚身一边晕倒过去。”梦丽忍不住张口,“为什么?”“因为这瓶药里有春药有迷药,迷药的药效会慢春药一会儿。”美玉回过神问:“你让那个叫幻音的姑娘做我的替罪羊?”“就像陈二少替我背黑锅一样。”李骜话音刚落,美玉的巴掌已经到了他脸上,他笑笑没说话。美玉伸手去拿李骜手中的药瓶,在她快要触碰到药瓶的时候,李骜几乎是本能地收回了手,合拢的手掌暴露了他心底最真实的想法,他不愿意她这么做……他挑着眉惊骇地看着自己紧紧攥着的手。几多筹谋,最后败于自己的心。美玉伸出的手停滞在他刚刚伸手的上方,神情难掩错愕。梦丽吃惊地看着他俩。什么情爱,都是大富大贵人家的公子才能拥有的;什么女人,也是别人的老婆,本来以前、以后都和他没关系,那一夜是个错误,他现在在修正这个错误。他笑嘻嘻地伸出手张开,“我希望你不后悔。”美玉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声音闷闷的,“我是不会后悔的。”她将药瓶捏起,没有触碰到他的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