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一个都不肯给。不能说大家都来吃这一口很过分,他们的饭还多混了大米,车队的饭食里米糠更多,他们还能自己种菜,还有种植园接济,车队沿途跑,哪有这些?比他们艰苦多了。也不能说小天小气,毕竟这是物资紧张的时候,谁又能大方得起来?好在这辈子她还有个种植园,明天拿点东西过来,哄哄这小家伙。一个人跑进来说有辆车在山上抛锚,车子被路边的大树压住了。叶应澜站起来就跑,边跑边点名,叫了三辆车一起去救援。黄少呈追了出来:“应澜,你们有人开雨天山路的司机够吗?要不要我一起去?”叶应澜让第二辆车的司机去后座,黄少呈去开车,他打算开在最前面领路,叶应澜的车子已经往前了。下午瓢泼大雨,这会儿路面湿滑,还是上山道路,没点技巧根本开不了。黄少呈发现叶应澜的车技不比他们这些已经在这条路上奔波了半年的人差。“你们大小姐的车技可以啊!”黄少呈说。“大小姐的车技是我们这里最好的。”跟车的修理工很骄傲。
夜里的山上道路两边时不时冒出几头野猪,几只狗獾,夜枭叫声和狼嚎更是渗人。这些都没有日本人的轰炸机恐怖,上辈子越南落到日本人手里,为了切断海外供给,日军飞机白天一直对滇缅公路进行轰炸,没有办法车队只能白天隐蔽,夜里行进。见得多,听得多了,也就没那么害怕了。山路曲折开了将近三个小时,灯光照到了前面,一串绿油油的眼睛冒了出来,饶是胆大的叶应澜也汗毛竖起。车灯照过去,叶应澜看到的情形更为恐怖,这几头狼在啃食一具尸体。叶应澜有个不好的预感:“高哥,开枪,驱离这些狼。”叶应澜发现她边上高哥吓得面无人色,叶应澜停下车,拿出枪,正要摇下车窗,高哥大喊:“大小姐,不要。”叶应澜已经摇下车窗,连开几枪,两头狼被打死,其他几头狼四散逃蹿。“三辆车子,十来个人,我们手里还有枪,没事的,下车。”叶应澜打了手电筒推开车门,后面的黄少呈也已经下来了。黄少呈走过来和叶应澜一起往前去查看,路上鲜血淋漓,几个人往前,叶应澜看见这个场面,哪怕是她胆子大,也毛骨悚然,那具尸体被啃食得内脏都露在了外头,没有被拖走的心,还在搏动。而边上的几个兄弟已经呕了出来,刚刚吃进去的晚饭尽数呕了出来。这时有个人走过来,见到他们,他跪在地上放声大哭:“你们怎么才来啊?”叶应澜见他穿着司机的军装,所以这个被吃的人,也是他们的同仁?叶应澜和黄少呈沿着血迹往上走,两辆运输车停在路边,黄少呈说:“应澜,给我打手电筒,我去拿块雨蓬布。”黄少呈翻上车,熟门熟路找到了雨蓬布,他把雨蓬布扔在地上,跳了下来,黄少呈抱着雨蓬布到尸体边,他摊开了雨蓬布,把尸体抱在雨蓬布上,再把吃剩下的内脏和肉块捧了上去。他那个跪着哭的司机:“他叫什么名字?”“宋耀祖。”司机抬头。黄少呈用雨蓬布把尸体裹了起来,他对着尸体说:“耀祖,我们带你下山。”叶应澜用手臂擦了眼泪:“跟我过来,架灯,修车。”她带人修车,另外一个司机说,这个宋耀祖跟他不是一个车队的,他们是后面一个车队的,经过这里的时候,发现他的车坏在山道上,而且他还没有电台可以联络,因为他跟宋耀祖都是来自于马来亚沙捞越,一起过来的,所以他们车队帮忙求援之后,就留下他帮忙。在等待的时候,宋耀祖下车撒尿,被狼群攻击,他哭喊:“都是我不好,我吓得腿都软了,开不动车,如果我能冲过去……”“你一个人冲哪儿呢?冲过去,这么湿滑的路,边上是山崖,一起滚下去吗?”正在修车的叶应澜问。这个人继续哭,叶应澜说:“你们当时应该他坐上你的车,你开车返回下关,我们过来救援。但是,有钱难买早知道,有些经验就是血的教训买来的。”“是……”“咱们都生活在马来亚,我们也都没经验,不要自责了。”叶应澜站起来,上了车子,车子上挂了一个平安符,控制板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