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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线的战场之上,需得尽快从临县抽调人手前去修筑堤坝,否则洪水淹没村落百姓罹难,寒的将是战场杀敌保家卫国的将士们的心!陛下现在要将人力物力投于一个不知真伪的案子里,岂非舍本逐末?”

    王铮上前一步反驳道:“长孙少府此话差矣!若那些信件是真的呢?那不是一两封无关痛痒的信件,乃是一摞摞与冲晋首领密谋大聿的卖国之物!姑息枉纵,才是让战死沙场的将士们寒心!加固堤坝固然重要,难道叛国恶贼便不该及时铲除吗?!况且查证办案自然有廷尉署和我御史台全全负责,与修河堤有什么冲突?长孙少府难不成还要关廷尉和谢中丞也去河道上修堤坝吗?”

    长孙曜和王铮乃是大聿中枢最灵活的两根舌头,且分属两个党派,一旦针锋相对能够一句不歇地对喷上一整个时辰。

    朝堂上众臣你来我往互不相让,旋涡中心的国丈冯坤依旧没来上早朝,而卫纶和谢扶宸都没吭声,眼观鼻鼻观心,十分沉着。

    卫纶略觉可笑,当初想要迅速给洪瑷治罪,如今却因为谢扶宸忽然颠倒了立场,搅乱了他们的心。卫纶看着谢扶宸的侧影,琢磨着那封认罪血书之后究竟有何参不透的意义,说起来他到现在未能见到那封血书,这……

    卫纶还在思索之时,谢扶宸忽然上前一步:“陛下,光禄卿一事臣痛心疾首且心下惶恐。而今日卫司徒正在此处,老臣想要问卫司徒几个问题。”

    李举道:“问。”

    当谢扶宸转头看向卫纶之时,卫纶忽然全部明白了。

    谢扶宸捏着笏板的双手颤抖,万分痛惜道:“老夫与卫司徒同朝为官三十余载情同手足,可竟不知卫司徒心思早已不再!卫司徒,这些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你匡扶大聿之心动荡?是权利亦或者是金钱?能让你密令你的门生洪瑷勾结胡贼,卖国求荣?老夫想不通!还请卫司徒告知!”

    谢扶宸这番言之凿凿的话说完,长孙曜和一众盟友陡然变色。卫纶心中也是一沉——谢扶宸果然反咬他一口,还咬得这般狠。

    洪瑷在那封认罪的血书上,不仅将所有罪责都揽在了自己身上,更是直接言明自己乃是受昔日恩师之威利诱才铸此大错,卫纶,便是那幕后黑手。所谓的亲近之人、当朝重臣指的不是舅舅冯坤,而是三公之一的卫纶。

    洪瑷的确是卫纶的门生,他自小就拜卫纶为师苦研经学。那时候冯徙倚还未嫁给李举,冯坤也并不是国丈,洪瑷更只是个仰慕恩师的小小读书郎。谁知而十多年间风云变幻,自从卫纶公然力挺李延意夺权之后,虽没有明面上说过,但不屑与臣为伍的洪瑷早就与卫纶断了联系,即便在朝堂上相见洪瑷也未曾正眼看过卫纶一眼,卫纶自然也不搭理他。

    这两人的旧日瓜葛和现今的形同陌路是满朝堂都知道的事,可师徒的身份却是无论如何都刮除不了的。就像洪瑷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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