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沁算算时辰,阿燎和卫庭煦即便有好几肚子的话也该聊完了,聊到口干舌燥,正适合饮一杯胡椒酒。
敲开屋门,阿沁进屋时见阿燎和卫庭煦的神情肃然,寻思了许久的玩笑话瞬间不合时宜,完全说不出来,嘴角的笑容也僵硬了。阿沁只得默默走上前,为二人添酒。
屋子里安静得只能听见酒流淌的哗哗声,阿沁刚帮她们倒完酒,阿燎便站起身告辞。
“随时找我。”阿燎临走时留下这么一句话。
卫庭煦点点头,送她们到大门口,见二人上了马车,道别之后才和阿竺一块儿返回府中。
“咦?阿燎和阿沁这是走了?”甄文君手中捧着一块热腾腾的油布从庖厨出来,正好听见马蹄远去的声响,“还想让她们一块儿尝尝我的手艺。”
“这是什么。”卫庭煦见油布之中有三颗热腾的棕色圆球,“看上去像是糖豆。”
“就是糖豆,你尝尝。”
卫庭煦拿了一颗含入口中,没有想象的那么甜,不粘不腻入喉回甘,唇齿间留下一片清新之感。
“你自己做的?”
“前些日子我翻了一本名为的书,书中记载着饴饧方法,一直想要亲手做一次。不过时间有限,做的只是薄饴,没那么甜,或许正好合你口味。”
卫庭煦将三颗都吃了:“你这么有心,无论做什么都合我的口味。”
甄文君将油布一合:“甜度如何?”
“恰如其分。”
“那便好,你喜欢我天天做给你吃。”
卫庭煦闻到她身上的酒味:“你喝酒了?”
“哦,林沐办完事回来,我和她喝了几杯。”
见卫庭煦眼中有话,甄文君也不等她发问了,坦白道:“你让我亲手杀姚懋临,我想了想,说实话,我说服不了自己。我知道她肯定要死,无论是为了讨好你还是为了大局着想,她这条命都得在这儿交代了。但我没办法亲手杀她,她对我没有半分恶意,我无法看着这样一个人死在我手里。我知道让林沐去杀她不是你所希望的,坦白告诉你不想隐瞒,希望你能原谅我。”
甄文君说得坦坦荡荡,颇为可爱。卫庭煦和阿燎方才那一番的谈话已经将心中燃烧多时的邪火浇下去几分,此时并不觉得甄文君在违背她的旨意,第一次感受到站在自己面前的不是爱人也不是妻子,而是一位将军。
卫庭煦抱住她,双臂紧紧地环住她的腰,将脸埋进她的怀里,几乎就要这样睡过去。
甄文君也没催促她,并不觉得站在回廊上长时间的拥抱有什么不妥。卫庭煦从不循规蹈矩,这正是她迷人之处。
不知相拥了多久,卫庭煦真的困了,缠着甄文君要甄文君抱她回房。甄文君熟练地将她抱起,往卧房走去。
“姚家出兵了。”
卫庭煦没睁开眼睛,轻微地“嗯”了一声。
“他们比想象的还要沉不住气。和料想的一样,想要北上必定要经过怀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