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已经走到床前,俯视着他。
段佩容最后垂死挣扎道:“下手轻点,我的腿疼得厉害。”说着弯腰趴伏在小桌上,一只手按住了左腿的残端。
这回不是装的,而是真痛了。一直坐着抄经文,没有挪动,加之刚才与杨路交谈,内心多少是有些紧张的,再加之,这会儿精神上受到威胁,于是高度紧张,腿就抽抽了。
段佩容深呼吸,用力按住左腿一小截软肉,身子不受控制的向左侧倒去,然后落在了温暖的掌上。他惊诧抬头,对视上白月漠然的眼,眼眉一弯,笑了起来。
白月坐在床沿,一手扶住他的腰身,一手按住伤腿,火热的灵力渗透肌肤,绷紧的肌肉在温暖中渐渐平息下来。
段佩容呼出一口气,撑着身子坐正,不动声色让后背脱离那温暖的掌心,含笑谢道:“多谢尊者,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外冷内热,面色虽寒,却没有冷到眼睛底。”
白月起身,立在床头,冷冷道:“我也未曾看错,你随时傻笑,笑意却没落入眼底。”
“…………”段佩容有些哭笑不得。
白月也不拐外抹角,问道:“你要放出流云?”
段佩容恢复一脸微笑,点头道:“那日你跟我的银铃使者一同来,想是半路也见到什么了,我便不瞒尊者,是我派人偷取钥匙,正打算救出流云。”
白月皱眉,疑惑道:“你弄成残废将流云抓住,这会儿又要放出流云,你这人脑子没毛病么。”
段佩容道:“这事说来话长,不便多说。既然尊者已经识破,现在你可以去天庭揭发我,只是这一来一回,等天庭派人前来,人我已经救出去了;当然,也可以当做什么也没看见就此离去,这事也决不会让你沾上星点麻烦……只是,走前请别忘了你对我的承诺。”
这句话,听进白月耳朵里就是,你别多事了,带上我的两徒弟,该哪哪去。于是,他很不爽,恨不得将段佩容身上盯出两个血窟窿。
段佩容低头,也不回应那怨毒的目光,心里有些担忧,怕这狐狸反悔,问道:“你会说到做到,带走我那两个徒儿吧。”半响听不到回应,他抬起头,拉住了白月的袖子,几乎乞求道:“你会带走他们的吧。”
白月俯视他,看他仰起的脸,难得没有挂着那虚伪的笑,惨白一片,连最后一丝血色也消失了,苍白的像个死人,嘴唇微微有些抖着,明显在强压内心的恐慌。他突然冷冷地说:“我如果反悔呢。”他是个信守承诺的人,也明白这人宝贝那两个徒儿,这么说多少有些坏心眼,想看看这总是笑的人,会是怎样的反应。
果然,段佩容面色惨淡,勉强勾起笑容,眼里却是抹不开驱不散的痛。他面上勉强维持着笑,声音难免有些颤抖,“尊驾若还生气,我给你赔不是,行个跪礼,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可好?”他说着,移开了小桌,掀开被子,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