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力气,一点点靠着门滑坐在地上,发不出一点儿声音。
她不是没想过,他这样的人,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可她仍有一丝侥幸,觉得他又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毒品的危害,不会轻易去挑战自己的克制力。
没想到此时此刻,就被她亲眼撞见,他在吸毒!
她抱着双膝一动不动,慢慢闭上眼,不敢再看。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察觉到有人在踢她的脚,吃力地睁开眼,看见骆苍止已经收拾好站在自己面前,正面无表情地俯看着她。
“干什么一副很吃惊的样子,我以为你能想得到。一般人伤成这样,又流了这么多血,一定活不下来。我又不是超人,能熬过来不只是我命大,更是因为关键时刻有人帮我做了决定,高纯度的杜冷丁止痛效果最好,用久了必然上瘾。我注了一个月的杜冷丁来止痛,就算吸毒也不奇怪,你刚才那个表情,就好像见到和尚吃肉似的,真是好笑。”
他掸了掸衣服,抬脚欲走,乔初夏急了,一把拽住他的裤脚。
“骆苍止!你比谁都清楚,一旦你染上这个,你整个人就毁了!就算你有再多的钱再多的毒品可以自给自足,但是你再也离不开它了!你难道要靠它活下去,你想想,它会叫你人不人鬼不鬼的……”
“说了这么多,那你想不想知道,究竟是谁叫我染上这东西的?”
乔初夏语塞,她确实不知道。
“反正他对你也没隐瞒,应该是早就告诉你了。是程斐,他为了从我这里拿到我母亲的消息,也为了叫我活下来好帮着他一起抓她,不惜用纯度最高的毒品给我止痛。不过,在你心里,他这样的人代表了正义的一方,做什么都是对的。叫毒枭染上毒瘾,这才是最精彩的戏码,叫做人在做天在看,叫做自作自受,对不对?”
骆苍止冷笑,挣了一下,蹲下来与她对视,一字一句道:“我的事情,跟你没关系了,你记得,再遇到我的时候,就是你的死期!”
说完,他用力踹开她,一闪身离开,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此时距离中午十二点,正好还有九个小时,乔初夏瘫在冰凉的地上,头痛欲裂。什么是好,什么是坏,善与恶的界线又在哪里,如何区分,她全都不知道了,这二十多年的世界观,放佛一瞬间全都轰然倒塌,再也建不起来了。
早上天刚亮的时候,房间门铃再次被疯狂地按响,僵硬了两个多小时的乔初夏挣扎起身去开门。
“老板请你梳洗后上去,有事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