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做声,递过来醒酒汤,我接过喝了一大半,半响才跟他解释:“我做噩梦了……”
“恩。”他的声音很低,因为喝了酒,显出一点奇特的味道,低哑而迷离,“抱歉,我看你笑得很甜,所以没有叫醒你。”
我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睡吧,这会才四点半。”
我噢了一声,乖乖躺回去,余光却瞥见他起身要下床,连忙拉住他的手腕,“你要去哪里?”
“给你倒水,醒酒汤不解渴。”
我看到桌子上的水壶已经空了,大概他刚才也起来喝过了。
“你快点回来……”我不想撒娇,但我想他懂,毕竟我是刚刚“做了噩梦”的人。
他嗯了一声,穿上鞋出去了。
他确实没去多久,但他回来的时候我已经又开始犯困,迷迷糊糊地看着他进门,给我倒了水过来,叫了我几声,我才哼了一声,不太愿意起身。
“喝点水,不然明天嗓子会疼。”他拉了拉我的胳膊,我只好侧着身子半撑起来,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水。
喉咙真的舒服很多。
安意放好杯子绕到另一侧,动作轻缓地上了床,在比较靠外的地方笔直地躺着。
我靠回去,想像之前一样抱着他的手臂睡,但也许因为他是清醒的,所以手臂僵硬得像一块木头,我抱了一下就识趣地松手翻身背对他了。
他的呼吸声很均匀,很轻,但是我知道他没有睡着,他真的睡着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我过了很久才睡着,这一次没有做梦,但也睡得不安稳,接近天亮才沉沉睡过去,一直到了正午,床边已经没有人了。
我起床洗漱的时候把女佣叫进来,有些埋怨道:“怎么不早些叫我起来?今天还要给我公公敬茶呢。”
她抿唇笑了,大概因为这是顾家这几年唯一的一次喜事,她看起来也很高兴,气色都好了很多,“小姐,是姑爷让我们不要吵醒你的,他说让你多睡一会。”
我洗好脸迅速换了衣服,又插着缝隙问她:“他们吃过早餐了吗?”
“说是要等您,所以只吃了一点汤圆。”
看这点都可以吃午饭了。
佣人看我的神色,立即说:“小姐别急,午餐已经在准备了。”
我哦了一声,收拾好自己之后下楼,却没有寻见老公和公公的身影。
在打扫卫生佣人连忙向我汇报:“现在姑爷在安教授房间里。”
噢,可能是在清点礼金。
我吃了点东西充饥,然后想去厨房看看午餐是什么菜式的时候,他们两人就出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有些害羞,安教授大大方方的跟我打了招呼,问我喝了酒现在头还难受吗。
“没事,昨晚我已经喝过醒酒汤了。”我说话期间佣人已经端来了茶。
我让安教授坐下,想给他敬茶,刚结结实实地叫了一声爸,就被他笑着拦住了要跪下去的我,“只是个虚礼,茶喝了就好,不用真的跪。”
“这不成,不跪的话这一声爸爸喊得不实在。”我认真地说,“我们家有这个习俗,我听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