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应了。
这位无渊先生性情不定,刚刚还面带哀色,现在又笑意盈盈道:“言峰主所来何事?”
言不恣道:“我们此次前来,是为鉴魂书失窃一事。”
无渊脸色一变:“鉴魂书失窃?这是何时发生的事?”
“约莫一月之前。”
“消息可把控得紧,今日我才知道。”
“我也是前几日才得知,正好觉儿醒了,我便借着查案的功夫,带他出来散心。”
“好、好,能散心便是好事”无渊喃喃道。
祝方觉耐不住性子,这时候不自觉插话,问得却隐晦:“先生这里很是清静,怎么不多找几个人伺候?”
“我不喜那些,能有个弟子整理整理苗圃也够了。”
祝方觉心里着急,就冲着言不恣使眼色。
言不恣失笑,也问道:“我们便是看着有人往你这边来,我们才想着择日不如撞日,正好趁今天来拜访先生。”
无渊一愣,却很快掩饰过去,笑道:“哪有这种事情,怕是你们都看错了。”
他掩饰的方式实在不甚高明,让言不恣起了疑。
祝方觉的肚子这时候却咕咕叫了两声,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言不恣还不及说什么,无渊就道:“我这里清茶淡饭,恐怕也招待不了你们什么。”
祝方觉急道:“今日我和言叔出门时,便想着去吃羊肉,不妨先生和我们一起?”
无渊只得应了。
一路也只是随意聊聊,反而不像刚刚在屋子里那么紧张。到了店,三人坐下,才又重新开始刚刚那个话题。
无渊这时候自在了不少,语气也显出几分兴味:“若你们看到的是真的,就不知道是谁往我这里闯了。”
“先生没有什么怀疑的人吗?”
无渊道:“我在青竹岛隐居了十几年了,若不是三年前言峰主找到我,我还以为我已经从世人眼中消失了呢。”他摇了摇头,继续道,“我是想不出有人能找到我。”
祝方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那便是至少得了了峰这样地位的人,才能知道无渊的去处。
问题是,那男人去无渊那边干嘛呢?
神医无渊虽说有名,却已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那男人找无渊,也不知是为了什么。
这么想着,祝方觉头都大了,正好这时候上了菜,他饿得慌,就直接动筷吃了起来。
无渊看了看正大快朵颐的祝方觉,再看看若有所思的言不恣,内心摇了摇头。
看来自己这谎话说的,实在假得很。
无渊这边问不出什么,等吃完饭,三人便只好分开。
两人走在街上,天色昏黄,即将落日。街道上行人匆匆,就他们两个慢悠悠地在溜达。
祝方觉吃得肚皮圆滚,顿时感叹:“果真还是熟悉的味道!”
言不恣却还想着刚才的事情:“不知那人现在去向如何。”
祝方觉不屑道:“言叔,你之前还让我们跳出来看,你自己怎么不跳一跳?”
“愿闻其详。”
祝方觉洋洋得意地说着,面上露出和先前罗常安如出一辙的表情来:“那男人和无渊先生总共也就能有两种关系,要么是和先生一伙的,要么不是和先生一伙的。无渊先生隐居青竹岛多年,他专攻医术,于鉴魂一道也无所建树,若是先生是罪魁祸首,那也太不可思议了些,恐怕还是那男人背后的人对先生有所求才是。”
言不恣听着,嘴角慢慢露出笑来。
他们经过一个拐角,无渊便从那里走出来,到他们面前,摇头苦笑:“主子,你戒心未免也太低了些,好歹是言峰主,若是旁的人,你可得当心。”